“当然是真的!我没事干嘛骗你。”,叶淳有些奇怪的点了点头。
“叶二郎,如果我没猜错,典吏大人应该还派了史小安与你同行吧?”,一旁的吴不简突然开口,直直的望着叶淳,脸色带着几分怪异。
对于叶淳捅破自己之事,吴不简心头并没有多恨他,只是感叹命运使然罢了。
凌靖在牢里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告诉给了吴不简,而在凌靖说完事情原由之后,吴不简只是轻轻一叹。
他怎么都不会想到,他精心潜伏了三年,最后居然阴差阳错被叶淳给挖了出来。
此时听到吴不简的询问,叶淳面色一愣。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会派小安?”
何应指派史小安与他同行这件事,叶淳可从未跟人提起过。
吴不简嘴角一翘,对着叶淳冷笑道:“你先别管我怎么知道,老夫只是好奇怎么没见到史小安?”
叶淳满脸狐疑,却仍旧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小安他过两天成亲,我帮他把差事推掉了!”
“原来如此!”,吴不简一脸明悟,紧接点头欣慰道:“这小子也算命好,临死之前还能娶个媳妇儿!”
叶淳脸色一沉,瞪大着双眼死死的望着吴不简,怒喝道:“吴大哥!我敬你以前待我不错叫你一声大哥。我兄弟新婚大喜,你如此咒骂人家不太好吧?”
对于叶淳的呵斥,吴不简却是毫不在意。只见他嗤笑一声,冷冷的望着叶淳:“你有那闲心管你的兄弟,还不如好好管管你自己。你我都是将死之人,有何必争强斗气!”
“吴不简!你少吹牛壁,叶某一没染梅毒!二没患艾滋!怎么可能命不久矣?”,对于吴不简的话,叶淳只当对方是在故意吓他。早知如此,叶淳都有些后悔解开绑在吴不简嘴里的布条。
“叶二郎,我不会骗你!因为我觉得你心肠还不坏,就是脑子有点傻!你当真以为韦嵩何应会让我活着进京?我一个山贼卧底在衙门当了捕快!此事传扬出去,江阴县的颜面何存?韦嵩的官服还能保得住?你叶二郎跟史小安刚好知道这件事情,你觉得何应会让你们把消息流传出去?”
走了整整一天,吴不简的那番话还在叶淳的耳畔久久不绝。虽然心里不太相信,但叶淳有意无意还是放慢了前进的步伐。这一天走下来,他们三人走了不到四十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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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了,今晚就在这里歇息吧,你们过来让我给你们绑上!”,望着天边泛红的夕阳。叶淳停下了脚步扭头对着跟在他身后的两人吩咐道。
押送犯人是个苦差,白天吃饭怕犯人跑,得用绳子把犯人绑上。晚上睡觉怕犯人跑,也要用绳子把犯人绑上。连尿尿都怕犯人跑!还要用绳子把犯人绑上!
而犯人吃饭上厕所就要叶淳去打开枷锁,这一天走下来,叶淳觉得他比犯人都惨!而这也让叶淳对吴不简的话暗暗重视起来。
按常理来说,押送犯人都应该是两个差吏,比如晚上睡个觉,两个人还能轮值一下。像他这种路途遥远还派一个人押送的确实有些古怪!
篝火升腾,叶淳坐在火堆旁默默发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想百毒不侵,就得金刚不坏!如今叶淳伤势未愈,身体孱弱。遇上了麻烦想要自保都成问题,着实有些伤脑筋。
“赢了会所嫩模,输了下海干活”,想到这里,叶淳伸手重重往腿上一拍!管他大爷的!。一个字,就是干!
叶淳暗暗沉思,只要他走到下一个州县,他就立马上报当地官员申请加派人手。如此一来,他何应就算要使坏也得思量一番。
“叶二郎!饼都被你烤糊了!”,一声轻喝打断了叶淳的思索。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叶淳一惊,连忙取出火中的干粮,轻轻拍打了几下递给了吴不简两人。
给两人各自拿了只水壶,叶淳才顾起自己来。解开衣裳,掏出他包袱里自制的云南白药,轻轻在伤口擦拭着。
“二郎,有酒你也不早说,给我喝点呗!”,这凌靖是个自来熟,一路上没事专门跟叶淳扯闲白。这一天下来,他也摸清了叶淳的秉性,知道叶淳是个老实人!好说话!
本以为叶淳会有求必应,不料遭遇了的拒绝:“这是药酒,专治跌打损伤的,喝了万一毒死你怎么办?”
听得这话,凌靖满不在乎的摇头嚷嚷道:“我早晚都是个死,你叶二郎真是小气,连这点心愿都不满足我?”
架不住凌靖软磨硬泡,叶淳无奈的拿出一只竹筒,倒了一口给他。
吱溜一声,酒已下肚。凌靖心满意足的咂了咂嘴道:“二郎你这酒是天上来的万古愁!”
叶淳哟呵一声,惊奇的望着凌靖。看不出这厮还是个酒中老手!
“二郎,你说这酒专治跌打损伤,那你给我胳膊上也抹点呗!我这胳膊上次被你那兄弟弄断过,现在还疼呢!”
在东德巷的时候,凌靖的胳膊确实被史小安扭脱了臼,但凌靖进了牢房之后,又被吴不简给他接上了。只是时间耽搁的太久,淤血还未散尽,也让凌靖受了不少罪。
“行吧!”,想到这两人不管如何都难逃一死,叶淳尽量也是有求必应。
望着叶淳细心的给凌靖搽着药,吴不简的眼中闪过一丝感激。不由得再次劝解道:“叶二郎,你听吴某一句劝,早些逃命去吧!吴某以性命担保,那何应绝对不会让你活着往京城而去!”
“吴大哥一片好心,在下心领了。只是这一趟差事我既然接了,再叫我如何回去?此事无需再提,大家早些歇息!明天继续上路吧。”
对于吴不简的劝阻,叶淳摇头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