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天前,京城第一才女赵允溪随家人外出踏青,不慎坠入湖中身亡。
赵允溪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作为家里的小幺,又是唯一的女孩,自然是备受宠爱。赵允溪也很争气,打小学习琴棋书画,长相出尘,可谓才貌双全。皇帝称其为“才女”,她是同辈中唯一一位被皇帝赞扬的女孩,才有了“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
凤凌曦是泓亲王与王妃所出唯一的儿子,从小娇生惯养,是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却偏偏拜倒在赵允溪的才情下。二人两情相悦,皇帝大喜赐婚,两人年前早已定亲,良辰吉日选在了今年秋后,没想到竟发生了意外。
作为赵允溪的未婚夫,前来吊唁无可厚非,可谁能想到竟然有人敢在这种场合对凤凌曦下药?
“既然你说世子被人下药,那为何一大清早你会在世子的房间内?”一旁的陶阮开口问道。
“是啊珈晨,我们来赵府帮忙,赵夫人自然也安排了我们的住处,你怎么会和世子在一起?”陶夫人语气里满是疑惑,她声音听起来温润,眼神却仿佛刀子一般凌厉的看着落珈晨。
赵府的丧事,作为亲家来帮忙也是无可厚非。但泓亲王腿脚不便,泓亲王妃年后感染风寒一直未痊愈,只能让堂弟勇昌侯来代劳。而近日勇昌侯被皇帝派去外省办差,这事自然就落到了勇昌侯夫人身上。
昨日是赵允溪头七,钦天监说午后便可下葬,勇昌侯夫人便带着陶阮一同来赵府帮忙。
落珈晨看了一眼勇昌侯夫人,低下头有些难为情的说道:“首先要给赵大人和赵夫人赔个不是。昨晚上夫人大概是忘了带我一同到赵府上,晚饭时并未唤我,我感觉很饿,只能擅作主张到厨房要些吃食,当时帮厨已经在收拾了,便给了我两个馒头充饥。奈何我第一次来赵府,实在找不到回去的路,走着走着就看到世子躺在一座别院的天井里,神情似乎很痛苦,周围还没有仆人,我担心世子出事便过去了。”
赵夫人带着哭腔气愤的问道:“然后你们就做了苟且之事?”
“不不不,夫人误会了。”落珈晨急忙摇了摇头解释道,“当时世子已经撑过了药效最猛烈的时候,但还是怕伤到我,于是用随身携带的短刃伤了自己,随后就晕了过去。我费尽力气将世子拖进房间的床上,又怕出了那座别院再次走丢了,世子万一出什么事,我担不起这个责任,于是在房间里一旁的摇椅上睡着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赵小姐的闺房,我也不是有意要冒犯世子的,但我和世子真的没有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呜呜呜……”
说罢,落珈晨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不住的啜泣了起来。
这绘声绘色的描述,饶是凤凌曦这个当事人,差点都信了。
赵一祥听完,将信将疑的看向世子,等着他解释。
凤凌曦撩起袖口,露出右臂上包扎处,毫不犹豫的解开了纱布。虽说上过止血散,但因为动作太大,伤口又再次裂开,看着很是触目惊心。
落珈晨心里都快急死了,古代这医疗条件有限,感染了破伤风不就只能等死了吗!
这伤口也证实了落珈晨的说辞,世子身子如此精贵,要不是真有什么不可抗力的因素,谁会没事伤害自己啊,下手还这么重!
赵家二老松了口气,急忙吩咐道:“快喊大夫来给世子包扎!”
“不用了,胆敢在这种时候给我下药,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凤凌曦朝赵一祥及其夫人作了个揖,“伯父伯母节哀,多保重身体,凌曦就先告辞了。”
说罢,头也不回的便离开了。
凤凌曦向来这个样子,赵氏夫妇也习惯了,也没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