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长老死了?”
“死了,要不然,奴家怎么能带着你走?”
“你确定?”
“嗯嗯,奴家觉得你应该好好养伤,其余的事以后再聊,行吗?”
枯叶冷到缩起,沙尘像从木头里挤出来的一样,越来越多。
它们在木条上跳弹,但翻来覆去还是那几个位置。
不一会,就有一只头长触须的小壳虫从叶窝里爬出来。
可能是被震晕了,又或许是以为这世界怎么了,它一动不动,如临大敌。
恰是因为这样,李平才没有立即取它性命。
他缓缓放下手,为其[竟能察觉到危险]而一脸“震惊”。
“都说啊,死里逃生的人儿会有天赐的善心,怎么到你这了,反成了傻子一个呢。”
忽然有人指责他正在做的事,好像不给他消遣,要他跟四肢瘫痪一样度过在马车上的无聊日子。
李平回过头来,不再盯着那只小壳虫看。
“你救了我一命,我谢谢!你说你能帮我止血,我是答应了,可我没让你把我变成这样,你说说,我在这上面呆了几天了?”
“半个月辰吧,奴家帮你算着的。”
是的,的确有半个月了。
自从在骨门秘地里挨重伤后,李平已经有这么久没下地活动过了。
这段时间,已经好好反思,认为自己过于冲动。
他伤的是后背,也透进胸腔,好在金刚神通减轻了伤害,保住一命。
可昭雪却为他续了一口气。
这气寒凉至极!
害他落下了这样一个后遗症!
双腿跟截了神经一样,动弹不了。
昭雪是这么解释的。
“头顶日阳,脚踩地阴。奴家这一口气可能是受了这阴阳的影响,滞于下方了。不过也不要紧,多晒晒就行了。”
这话分不清真假,但这狐妖这么说的时候,他从她脸上看到一丝心虚。
就跟前世那些掌握不了下药的剂量,出了事急忙推诿的人一样。
关于这一点,昭雪倒是没承认,但也没否认。
当时她正忙着给马匹放绳,好让马儿去吃草饮水。当李平问她的时候,话还没说完,她就跑远了,好像很关心马儿的口味问题。
李平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但不管怎么说,错是自己犯的,命是别人救的,如果有什么差错,也怪不到别人头上。
这点道德水平——他还是有的。
只是有些郁闷罢了。
李平拿小刀修剪头发,刮尽胡须,接着又磨起指甲。
当发现天色昏暗,大约是九点的光线也没能让他看清指甲中有多少污垢后,他再次提醒到。
“最近阴雨连绵,都许久不见天日了。”
“天地将变,这些都是正常的,你也看过那壁画了,那上面有说到这些。”
“我忘了。对了,我怎么会记不得?”
“正常的事儿。洪荒可不是多了几颗树,也不是多了几个族群那么简单,其中蕴含着无数古理。那块壁画,也是用玄而又玄的技艺绘制的。”
昭雪穿着衣服,戴着笠帽,在前方驭马。
此时又经过一段砂石较多的山路,车子又要命地震颤起来。
李平发现那只小壳虫不见了,他坐起来,帮忙查看情况。
“这是到哪了?”
“元梁山上。奴家是照着车辙走的,也问过路了,反正已经出了元武国,你安心养伤,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