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也馋,心想。
她这狐也算是顾虑周全,应该不会在那边吃欢了忘了承诺。
他的车刚好停在黎世家与大队伍中间,后方早早就完成了搭建,连拒马都安置好,用绳索拉上形成防线。
如果李平没看漏的话,一颗树上起码有两位弓箭手藏着。
虽然他没见过行军是什么样的,但也能看出这批人的专业素养。
那么多侍从,全然没一个擅自解除甲胄,盾牌也一直背在身后,刀剑的收纳的习惯也如他一样,始终保持在一探手的范围内。
他越看越觉得困惑,据说这段行程已走了二分之一,要保持如此的纪律性不难,队伍中赏罚分明,喊令的在就行,但要保持警惕性就不容易了,特别是现在,他们甚至比白天的警惕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个黎世家,究竟是在警惕什么?
他的思索被肚子的蛔响打断,感到有些苦闷,正思念着昭雪,就见所思之人“踉踉跄跄”地跑过来。
怎么回事?
紧接着,他知道是怎么回事了,手也从刀柄上挪开。
见色起意?
借酒行事?
色胆包天?
面遮被风压在她的脸上,每根手指间都夹着一串烤鱼。
尽管脚步凌乱,似乎每一刻都要崴到脚了,但手腕却是平稳得很,好像正借此机会让再把鱼的每一面风冷一番。
后面是两个哈哈大笑的身影,握着水壶跟在后面,饮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酒,但肯定是没醉的。
李平坐在车上,饶有兴趣地观察着。
初步判断,后面两个应该是想借着[醉了]这个名头,光明正大地调戏昭雪,双方都在演戏,只不过还是狐妖的道行要深一点。
“相公!相公!”
“诶,娘子。”
李平打了个哈欠,他心想着这难不成是昭雪送过来给他消遣的,于是活动手腕,扭得噼里啪啦好一阵响。
虽然腿不好使,但手还可以用。
但远远的,昭雪却摇摇头。
不是?
她跑过来,手撑着在车粱上,然后又绕着跑到车后,一边细声喊着救命,一边把李平拉着倒下。
“不要动手,奴家要这两人有用。”
“嗯。”
那两人见到李平倒是一愣,但又不见其起身。
两人耳语低厮,好像才知道他是个残废。
胆子立刻又大了起来,两人各一头绕着车就要堵昭雪,但却没再猖狂大笑,恐怕还是顾虑到后方的黎世家。
同时那嘴里还说着。
“美人,刚刚你可是对我们有意思的呢,怎么这会又跑了?放心,嘿嘿。”
另一位又说。
“你要是敢去呼救,老子就先把你这相公窄了,你可别后悔。哈哈。”
看来,有可能是昭雪刚刚主动勾引这两位了,不过也是选对了人,剧情进展得很顺利,就是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听到四周如捉迷藏一样的脚步声,尽管受害人是自己名义上的娘子,李平又忍不住打了下哈欠,只觉得烤鱼的香味更勾人了。
就在这时——
“住手!好两个色胆包天!不知死活的鼠辈!”
伴随着这霸气的呵斥,又是那一袭红衣从天而降,直接从李平视野中的天空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