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顷。”
顷少夫迅速闭上眼,没有回答。
“老顷?”
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老不死的!”
顷少夫头突然一低,好像脊梁断了一样,也没给李平他们见着脸,左右手各一指点在地上,屁墩下的垫子就像转盘一样,把他迅速前后面对调。
“怎么了?”语气倒是淡然。
“你聋了?”
“没有。”
“那你嗓子怎么了?我只看见嘴动,听不见声音。”
“咳咳,没事。”
“诶,你眼睛又怎么了,不好使?”
短暂的沉默。
“算了,算了,你说吧,要罚多少。”
“是嘛,搞这么多名堂,难不成你还以为能免得了责罚?喏,可不是我依小欺老,只不过,按照你和我师尊签的协约,这财源广进炉可是不能染灰的,因为它炉身热烫,会留下黑迹。我师尊也是爱惜得很,是看在你和他的交情上才借的,要不然也不会每日派我来督查。”
“说吧,罚多少?”
“十铜。”
“少点?”
“这样,那我要再检查一遍了,刚刚好像看到还有——”
丁零当啷的声响回荡在倾堂里,顷少夫掏出钱袋子,李平还以为他要取出十枚来,却没想他倒出三枚后,直接把袋子给了孩童。
“都在里面?”
“嗯。”
“好勒,剩下的够你们这几口人吃饭不?”
“饿不死。”
孩童走了后,顷少夫没有马上转身,而是凝固了好一会。
当他慢慢转过身来时,李平等人已经眼观鼻、鼻观心的陷入打坐状态。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的。你们听着就行,不要睁眼。”
“……”
“你们二人,加上你们的宁师姐,每日要负责炉鼎的扫灰,这是第一件事。其次,你们二位应该在凡俗间也有自己的关系,看下能否给我们这倾堂添多点香火油水,也不用怎样,争取早些把这些垫子换了就行,晏弟子?”
“是!弟子明白!”
晏玉堂回答得响亮。
“另外,为师在凡俗间交代了几个宗门眼线,让他们牵线搭桥。允诺了,如果有什么靠刀剑拳脚能解决的,而那些百姓又解决不了,也可以由我们来提供帮助,只是,要收取一点钱财。所以,有时候还需要劳烦三位出去走走。”
听到这,李平松了口气,好歹不是让他端茶送饭,这种有趣得多。
“你们觉得如何?”
“弟子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