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入骨髓。

死是什么东西？

活着又是种什么感觉？

疼到极致，就只剩下恐惧和疼痛。

但……

年仅三岁的楚铭就这么看着，任其撕咬。

甚至还在仔细体悟、感觉，冷漠地发指。

良久后，三岁的楚铭再次出现，依旧是在荒野山地。

“心魔幻象吗？还有什么？可以接着来。”

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虚空中有冷笑声传出，很快又消失。

下一刻，有人接近。

楚铭回头立刻就看到李婶满脸慈祥的看着自己。

“谁家的孩子，这么可怜？”

话音未落，楚铭跺脚，长啸，所有画面尽数翻转。

再见亲人亦是泪，不如不见。

不见恰如怀念。

魔老成佛，佛老成魔！

大寂灭就是大慈悲。

大慈悲方能常乐我净。

于无常执常、于诸苦执乐、于无我执我、于不净执净。

四大皆空！

无常！无我！无法！无天！

涅槃印！

双手捧印，宙宇乾坤，尽数沉沦。

拇指微翘，又似浴火神凰，无限生机在酝酿，在鼓荡！

“天啦，你怎么可能达到这样的境界？！莫非是大能转世之身？不对，你身上没有那种气息……”

虚空中有声音在尖叫，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甚至不全如人声。

“聒噪！”

大印捧起、盖下。

时空都在飞速逆转。

有一物坠下，同样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变化多端、毫无定形。

出现后，立刻疯狂冲杀，想要撕裂楚铭。

于此同时天地间有一蓬气息在弥漫。

但凡沾染立刻双目赤红，想要斩碎面前的一切。

“杀！”

马行空本就察觉到了楚铭的不对。

却不敢轻易出手，但现在心中杀意暴涨，第一个就出手。

随后，各路高手，门下子弟，再无任何畏惧之心，疯狂冲击。

“镇你神魂、斩你肉身！”

内有天魔肆掠、外有强敌环伺。

瞬间，楚铭就陷入危险之中，稍稍不慎，立刻就要身死道消，化为灰灰。

“是吗？”

楚铭突然发出黄钟大吕似的声音。

整个人不动如山，刹那后，念如刀芒、割裂一切！

“分神化念？！够狠！我看你能支撑到什么时候！”

天魔幻化，乱象纷呈，仿佛千丈红尘于此刻尽数搅动，卷起千堆血……

唰~

原本静默不于、静立不动的楚铭，眸光骤然亮起。

分神化念，九成神识在和天魔厮杀，斩出的一成……

“哈哈，装神弄鬼，还真以为你是什么传说中的妖魔，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冲击上前的马行空察觉到此时楚铭身上的气息远不似先前那般浩渺。

如果说之前的楚铭是天上的繁星。

那么现在的他就是人间的大树。

虽然依旧高不可攀，却已带上了烟火气。

人有烟火气，便是凡俗。

星辰永恒，凡俗可斩！

念头波动间，马行空仗剑刺杀。

“哦？是吗？那你尽可一试！”

楚铭眸光开阖，手中三尺青锋陡然跳起，于不可能处，连刺十次。

剑落、人落。

片刻后才有血雾腾起。

剑星阁、第三代长老马行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