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并不是讨厌，只是自己无法越界。

现在只能……

“拜托了，老姐！俾斯麦可能有危险，我必须去她身边。”

少女表情霎那间黯然失色，她的声音略带嘶哑，漠然道：“你是认真的吗？你必须得去吗？你下定决心了吗?我的弟弟？”

‘弟弟’这两个字在楚娅口中变得额外的冰冷，楚文轻易在她眼睛里捕捉到了愤怒，以及悲伤。

少年不知为何会有一种莫名的危险感，但他相信姐姐不会伤害自己，甚至坚信她会带自己返回学校。只是楚文不想……

他记忆中的姐姐是温柔的，待人和善，从不反感任何人，她总是包容、宠溺着自己，连最喜欢的甜点也会全部让出，只为让弟弟能多吃一份。

就在楚文来冬木市前，他仍然也是这样认为的。而当少年现实中接触到姐姐时，便隐约察觉到了楚娅的变化。

那变化是微妙的，却又令他极其敏感。

楚文没有对任何人说出心声，他当然知道人是会随着时间而发生改变，不可能永远像记忆中那样。

但他很难接受，也一直欺骗自己是因为自己太过于敏感了。

他不知道是什么改变了姐姐，让姐姐眼中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之前对自己的温柔也好，现在对自己的冷漠也罢，却都是真切的。但楚文宁愿他姐姐不再露出笑容，不再与他说话，甚至彻底和他断绝联系，楚文也永远不愿看见楚娅对他露出那副痛苦的表情。

老姐这样的神情他曾见过一次，便是在很久以前，自己与她分开之际。

那是突如其来的，没有丝毫准备的。

那个时候，楚娅眼中是尽是悲伤……以及愤怒。

和那时一样，姐姐的脸僵硬木讷，眼角却溢出了泪水。

少年记忆犹新，仿佛那天正是今日。

是感觉到了背叛吗？放心吧，我绝不会背叛任何人。

母亲一直对自己灌输着一种思想，便是不要对其他人投入太多的情感，否则有一天定会无法自拔。

少年也一直在贯彻这个思想，但可能他就要做不到了。

楚文双目烔亮，毅然抓住楚娅另一只握成拳的手，他铿锵有力的说道：“姐，我现在像你发誓，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危险，我也会不顾任何人的阻拦，前去救你，哪怕是献上灵魂，我也会……”

“弟……慎言！”

楚娅闻言浑然一惊，她顿时松开紧抓楚文的手，用其封住了弟弟的嘴巴。

“可不要随便用灵魂发誓呢，弟弟。”

眨眼间，那种危险感消失了。时间像是从冰封中解除，楚文感觉到血液重新流动。

楚娅犹豫了下，问：“俾斯麦遇到危险了吗？”

“不确定……但，差不多了。”

“是这样吗，我也记下弟弟的誓言了。”

少女侧目想到：不顾一切，献上灵魂？真是让人动心的言语，所以不能拒绝吧。我真是如此容易满足的人啊。

姐姐的笑容在楚文眼中惊鸿留影，少年急忙道：“那……姐同意了吗？”

“可以哟。不过呢，也得把手机买了才行。”

“可是……”

“这是我的最后的底线，我亲爱的弟弟呀。不必着急，那个女人不会轻易狗带的。”

毕竟可是我强力的竞争对手啊，你不会就这样退去的，对吧？楚娅眼中绿光一闪，掩住了其中的阴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