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三十年年的冬天格外寒冷,即使快到了中午,宁阳县的大街上行人依旧稀少。
济世堂的小火炉烧的很旺,汤老郎中正闭目给一位中年妇人把脉,妇人旁边立着一个丫环。
稍作片刻,汤老郎中拿开了手。
妇人问道,“老先生,我这身体可是有病?”
汤老郎中说道,“这位太太应该是经常小腹疼痛,腰骶疼痛……”
妇人不禁点头,然后问,“您再说说看。”
汤老郎中接着说道,“你还每日里感觉神疲乏力。”
妇人赞道,“老先生的医术果然很高明得很,看的真准呢。”
汤老郎中捋着花白的胡须笑着说道,“另外,太太这两天带下量多,色质黄稠。”
妇人的脸一下子羞的红了。
丫环在旁边插话道,“您老真是神医,说的一点都没错!我家夫人不但量多,还不是一般的黄稠呢!”
妇人狠狠剜了丫环一眼说道,“快闭嘴,不许胡说!”
丫环赶忙抿住嘴唇不吱声了。
妇人接着汤老郎中问道,“那依着老先生看该如何医治?”
汤老郎中说道,“老朽给你开一副中药,包管你不出七天就可调理好身子。”说完,提笔在纸上写了药方。
写罢,转头朝柜台处轻唤了一声,“小白!”
妇人和丫环都是一愣,因为身后几步远的柜台后面没有伙计,老郎中叫谁呢?
汤老郎中又唤了两声,“小白!汤小白!”
“我不在!”
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未落,柜台后突然冒出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少年男孩,接着,这少年单掌在柜台上轻轻一按,腾身而起,接着一个鹞子翻身,刚一落地,却不小心左脚正踩在汤老郎中的脚面上。
汤老郎中“哎哟”一声,在地上不断跺脚,显然是踩的疼了。
旁边的妇人和丫环以袖掩面偷偷直乐。
汤老郎中不禁笑骂,“汤小白你个小混蛋,武功烂泥一样,还敢当着外人面丢人现眼。”
汤小白吐了吐舌头,伸手轻轻揪了揪汤老郎中的胡须,仰起头说道:“爷爷,我可是县衙里鼎鼎大名的铁掌神镖孙大胜捕头的高徒,你竟说我武功烂,那好,咱爷孙俩过上几招,看我能不能扯下你老人家几根虎须下来。”
汤老郎中见汤小白又要扯顽皮,故意板起了脸孔正色说道,“打住,不许胡闹,赶紧给我照方抓药去。”
汤小白见爷爷不悦,使劲躬身说道,“是啦,爷爷!”
他从爷爷手中接过药方,仍旧顽劣不改,轻身奔到柜台旁,单掌一按柜台,故技重施,又是一个鹞子翻身翻了进去。
“咣当!”
“啪嚓!”
“哎哟!”
汤小白的人不见了,柜台里面传出弱弱的声音,“爷爷,我摔了。”
汤老郎中漫不在意地问道:“咱们汤少侠没摔坏吧?”
汤小白说,“好像没有,只是我把……”
汤老郎中胡子一撅骂道:“你只是个屁,赶紧照方抓药,客人还等着呢!”
“哦,知道了。”汤小白赶紧起身,拾起落在地上的药方,目光落上去不禁一呆。
只见纸上空无一字,药方竟然是空的!
汤小白心说,好啊你个汤老郎中,你真是我的亲爷爷,竟然又使障眼法,把药方掉了包来阴我,就算被你阴了又怎样,这都被你阴了多少次了,哪一次你得逞了,没有药方我也能抓药,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