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小白奇道，“大冬天的哪有苍蝇啊？”

叫花子说道，“我说有就有，小孩子恁多嘴，去，把鞋给我捡回来！”

汤小白立刻走过街对面去给捡了回来。

叫花子一伸脚，颇为无理地说，“小子，给我穿上！”

汤小白也不恼，也不嫌脏，拾起叫花子的脚把鞋给穿上了。

汤小白纳闷道，“大叔，我知道冬天没苍蝇，天这么冷，你干嘛把鞋脱扔了？”

叫花子哼道，“老子喜欢扔就扔呗，管得着吗？烦不烦！”

汤小白也不恼，恳切地说道，“大叔，我看你衣衫这么单薄，一定很冷吧，进来暖和一下吧，我给你治治冻疮，顺便给你拿点吃的。”

说罢，他拉起叫花子脏兮兮手把他搀扶起来。

那叫花子也不客气，趿拉着两只破鞋，跟在汤小白身后就进了济世堂。

此时，汤老郎中正在给疯汉把脉，四个青年围在旁边紧盯着，生怕那疯汉再次发起疯来有何不测。

汤小白招呼小蕊，“小蕊妹妹，拿个凳子来放在火炉旁给大叔坐。”

小蕊应声搬个凳子过来，对叫花子说道，“大叔请坐。”

叫花子大大咧咧在火炉旁坐下，伸手去炉子上烤火。

汤小白蹲下身脱了他左脚的鞋，他的脚背冻疮疮面虽大却不是很深，可是肉都烂的发黑，再撸起他的破裤腿，见小腿上也有两处冻疮，右脚和右腿虽有冻伤，但是较左腿轻了许多。

汤小白取来一只盆，在火炉上烧热了水，伸手试了一下热度，放到叫花子脚边说道，“大叔，你洗洗脚吧，洗干净了好涂药。”

叫花子也不答话，直接将脚放进了盆里，然后拿眼睛看着汤小白，那意思不言而喻。

汤小白二话不说，蹲下身去伸手给他洗脚。

小蕊忙说道，“小白哥哥，我来洗。”

汤小白忙说道，“很脏的，你别动。”

小蕊说道，“我不嫌脏。”

汤小白说道，“那好，咱俩一起吧。”

小蕊争执不过，说道，“好吧。”

两人各自捧起叫花子一只脚洗了起来，连小腿也给洗净了，小蕊取来抹布擦干。

这一切都被汤老郎中暗暗看在眼里，他故作没看见，任由这俩孩子去做，不过，欣慰之情却油然而生。

汤小白拿来济世堂里最贵的冻疮药和小蕊一起细心地涂抹在冻疮口上，汤小白怕药效不足，把药涂抹得厚厚的。

汤老郎中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忙说道，“够了够了，抹多了也没用，糟蹋啦。”

汤小白说道，“只要能治好大叔的腿脚就不糟蹋，值得。”

抹完药，汤小白又取来布条和小蕊一起给缠裹好。

汤老郎中给疯汉把完脉，又检查了他的舌苔、眼皮，没有立刻下结论，他把汤小白叫过来说道，“小白，你也把脉看看。”

汤小白过来，伸手刚要给疯汉搭脉，那疯汉见正是刚才和他打架的小孩，立刻牛眼圆瞪暴怒起来，他的全身被四个青年以武功制住了不能动，猛低头张口朝汤小白的脸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