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罢,都是仰头大笑。
太尉童贯小心翼翼取下挂在腰间的宝剑。自从陆元甲第一次见太尉童贯,就见这柄剑与他一直是形影不离。
将剑捧在手里,太尉童贯认认真真地端详了半晌。
忽然,只见他眼中杀气大盛,电光火石之间,明晃晃的宝剑已经出鞘。太尉童贯用左手二指轻轻拂过剑身,猛地又用手指弹击起来,清亮的金属之声便铮铮而鸣。
“此剑是十余年前老夫征战河湟时所得,犀利无比,乃是一柄夏人剑。今日便将此剑暂存于都作院,一则如老夫时时亲临,望你等勤勉做事,二来也是做个榜样,但愿我西军都作院也能制出此等宝剑。”太尉童贯沉声说道。
陆元甲单腿跪地,举双手接过太尉童贯手中的夏人剑。
“请太尉放心,我等必不辱使命,不制出冷锻甲和夏人剑,绝不出此间!”陆元甲慨然道。
“快快平身吧,本帅可不是那个意思,你还是中军行营的统制官,不可总逗留在此地。梁主管平素多多操劳便是了。”太尉童贯用手搀起陆元甲,笑着说道。
“末将定竭尽全力,请太尉放心!”梁可师说道。
“刘锜啊,你就在此地多多协助梁主管,也多学些实用的东西。”秦帅刘仲武转脸对身后的刘锜道。
刘锜近来与陆元甲厮混得不分彼此,对梁可师的其人其事也甚是好奇,听刘仲武如此说,便爽快地应道:“谨遵父帅之命!”
秋末的西北已是寒气逼人,刚刚走出热火朝天的作坊,被秋风一吹,众人都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都作坊之外千余骑马军正整装待发,太尉童贯要马上和秦帅刘仲武赶往秦州。
太尉童贯瞥了一眼陆元甲,看看身侧无旁人,便低声道:“元甲,梁可师虽是可用,但其深浅尚不可测,都作院诸事你还是要多多上心才是。老夫思忖着,明年春季,都作坊所产之利器坚甲,以可装备一支五千骑的马军为宜。此事干系甚大,你心中有数便是了。”
从天而降的梁可师,让太尉童贯想起了府中的李先生。
身负奇才之人,必有非凡雄心,既便委身他人,那或许也只是不得已的韬光养晦之举。
而要想成就雄心,梁可师必然要有些表现,太尉童贯倒也是乐见其成。
因此,当陆元甲提出利用梁可师在冶炼制造上的学识,建立西军都作院的打算时,他便欣然应允。
无论将来如何,能从梁可师身上得到更多有利于西军的东西总不是坏事。
陆元甲自然是明白太尉童贯的心思,便频频点头,连声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