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红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因为在早晨三四点时,我终究还是没能抗住一天中最冷冽的气温,在这个寒冷的清晨,独自醒来。
梦做完了,那个或是美好或是丑恶,或是期盼或是背离的梦境终于结束。有苦有甜,有笑有泪,然而我却不能够清楚的记得发生了什么,心中留下了什么。只有即便醒来也残留着痛楚的,变的破碎的心在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然而我也很清楚,这只是一场梦,是一场醒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证据能够证明真实发生过的梦境。
尽管身下的石板已经暖了一夜,可是到了此刻还是冰冷刺骨,贪婪的吸扯着我身上残余的热量。于是揉着惺忪的睡眼,站起身来,直了直被硌的生疼的背脊。只是当我的手触到了眼角时,我突然发现那里还有一滴残留的水珠,不知是梦中落下的眼泪,还是早晨凝结的露水。
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时间,又回到了自己一个人的生活。如果生活可以一直如此就好了,可是这样的时刻,总是在精神波动后才到来,就像是承受了痛苦后迟来的补偿。如果可以,我宁愿不要这样的情节,宁愿不要这样的演出,宁愿不要这样的不等价交换。然而这些,都没有可能被我控制。只能算是从梦中醒来后还未消散的残梦,让痴人讲出的疯癫之语。
拂尘还没醒来,我只是远远的望了一眼,没敢靠近,生怕打扰了它的安眠。或许等我学会了宠辱皆忘,或许等我看淡了世间的朝朝暮暮,看惯了人来人往我便会同拂尘一样,慵懒,安适。没有那么复杂的思想,也不需要什么顾虑,只要安然做好自己,就可以在这闹市之中求得方寸落脚之地。
从伙房胡乱扒出几个烧饼,热了热凉了的隔夜菜,然后开始了这顿对很多人而言可能是夜宵的早餐。其实不吃早餐几乎已经成为了我整个假期的习惯,只是一方面昨天晚上没有吃饭,另一方面压在食道的那种阻塞感,也让我觉得必须吃点什么,来把这样的异样感压下去。
其实人是知道自己需要的是什么的,只不过大多数时候有些人不去做罢了。又或者说那种需求在他们看来,可能并没有那么重要,于是就无关痛痒,当成生命中的过客一样忽视掉那些需求。可能这也不失为一种处世之道,一种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智慧。可是同时,谁能保证忽视这些东西的时候,没有连同着一些更加重要的东西一起丢掉。
权衡,度量,这些东西似乎才是为人处世最为根本的最为根本的法则,似乎只有掌握了这些东西才拥有着与之相当的,圆满的生活。可是这些我一样都不会,可是这些我都不想去把握。我是一个愚者,是一个见山翻山,见水涉水的痴人。我不会的太多,于是只能用自己的笨办法去尝试撞破南墙。谁让困难就那么大,而人心却是肉长的,既然我可以修复自己,那么又何惧疼痛呢?
只是,梦醒了,这简单的谬论,还有搁置了一夜的幻想,都随着这个半热的饼进了肚子。又是新的一天,需要的,是一副新的面孔来迎接着一切。可是即便我找回了丢在那里的理智,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又有什么办法,能通过什么样的方式来解决这纠缠在一起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