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很乱,胡乱吃了点东西,然后就躺下准备睡觉。然而等我躺在了木板床上之后,突然想起了山前的那条石板路。老道的这几本日记中并没有提及是谁修建了那条上山的路。只是在我的想法中,可能这是属于老道的一种弥补方式吧,然而把自己的悔意实体化之后放在自己终日视野所及之处,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可能每当有不明所以的人走过,他的心中就更加沉重吧。只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我不好妄加揣测,也不好进行评判。
然而在我为此耗费心神后,当我试图用睡眠来作为逃避这种纠结现实的手段时,我突然发觉心跳个不停。可能,是因为老道这种没有任何意义的做法在我心中那块镜面玻璃上留下了一道刻痕,这种迟来的亏欠,这种迟来的弥补看上去虽然十分滑稽,可是有了这样的意向,有了直面自己痛楚的勇气,就已经足够证明很多东西,和大智慧相比,这看上去更像是一种大痴愚,可是不知为何却是如此向往。至少痴愚之人,活的会更加轻松,会更加惬意。
睡不着,只能直面晚风。于是我搬来梯子,在房顶上找到了拂尘。他端坐在屋脊上,面朝月亮舔着自己的爪子。听到我上来的动静,侧头看了我一眼,随即转头继续自己的事情。于是我悄悄挪到了他的身边,把他抱上了我的膝盖。小家伙没有挣扎,就那么盘在了我的身上。
月光清冷,不动任何感情。是整个月夜中最为冷静的事物,是整个世界上最为理智的东西。以往,只要沐浴着它的光亮,整个人的内心就变得安宁祥和,然而此刻,这往日的向往看上去却是如此让人避之不及。至少,此刻他已经不能够影响到我的心境,哪怕是我仍旧渴望着平静。
我不知道有没有其他人听到,不过从小观的屋顶,一声叹息顺着风流出,回荡在了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孰对?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