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欣慈晕倒在地上的时间,南璃拎出一盏台灯,细细查看起了欣慈身上的道袍。其实这样做也只是因为没有事情做的话会比较无聊,在逼迫欣慈乖乖就范说明来意前,南璃并不想把他扶到床上,而一时间又必须照看躺在地板上的他不能去干别的事情,于是就只好先摸索摸索,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决定性的东西。毕竟以欣慈这小滑头的性格,如果一个不小心,可能就要被蒙混过关。
道袍的做工很一般,从用料到针线的布局看上去都有那么一份随意,但是封边的地方却严丝合缝,分明是很耐用,也很实惠的情况。即便是和南璃身上的这件衣袍比起来,也不遑多让。细细看去,行针的手法居然还有几分师伯的味道,不过多少显得有些稚嫩。
但是南璃记得很清楚,师伯的布匹店中只有一个中年男子,虽然去了几次,但是始终没有见到欣慈的身影。如果说欣慈和师伯有些联系,倒也合情合理,只是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能够证明。而在和这个精明的人对话时,如果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在不经意间流露在言语中,那毫无疑问是把主动权交到了对方手中,出现这样的失误,必然会被一击致命。
于是南璃狠下心,直接上手从衣领到下摆摸了一遍,不再只是单纯的用眼睛去看。而这一下,还真就发现了点东西。衣服的上半部分还好,摸上去一切正常,可是当南璃的手移动到了衣摆上时,却突然摸到了一个凸起。虽然南璃并不是精通针线的人,可是他还是很轻易的辨识出,那是一个舟字。想必,这也就是横尸的这个人的道号了。
然而也只是刚刚抹除这一个字,趴着的人就已经有了动静,看样子是要逐渐醒转。南璃着实吃了一惊,毕竟连续经历两次昏迷,第二次还是疼晕过去的,这么轻易的就恢复了意识实在罕见。至少在一个学习理科知识的人眼中看来,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其实南璃本来只是在心中嘀咕了一句“真耐操啊”,可是话到嘴边却不自然地说出了口。
只是这对于欣慈来说刺激性实在太大,尤其是在黑暗中还看不清楚南璃的表情,只看到他微微前倾的身体。其实南璃只是想要把趴在地上的欣慈扶起来,不过在欣慈眼中,这似乎被理解成了南璃即将动手的标志。于是在南璃的眼中,欣慈就像是一条离了水的黄鳝,飞快溜走,然后缩成了一团。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近乎哀嚎的声音。“哥哥哥,我错了,咱们有话好好说,达人别打脸啊,不不不,别动手了,你想干嘛你干嘛,别再打我就行。”
震惊,在南璃心中浮现出的情绪就是震惊。他完全没想过欣慈醒来后还没有说一句话,面前的人就认了怂。只是他也忽视了一件事情,欣慈在迷迷糊糊之际听到了那句南璃似乎是对身体素质做出的评价,于是会错了意,也就也没有了反抗的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