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样的想法真的很自私,但是在雪夜中独行许久的人,一定会拼尽全力去抓住那一丝微光,哪怕只是燃烧到尽头的一根火柴的残躯,而任何要吹灭这点微光的风,都会被其理所当然的怨恨。如果可能,南璃想要做那么一道防风墙,只是同时,他又害怕,这样的作为,会带来难以计量的后果。于是想也不想,知也不知,不知是否应该开始,也不知是会否应该停止。
情绪像是一卷缠在了摄影机上的带子,虽然经过宣泄,但是最终还是可以倒带,可以把脸上的表情收起,装作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的样子。南璃是如此的,所以就算心中经过了一段小确丧,也熟练的把这些刻在心中的痕迹从脸上收起。
然而这样的道理大多数人都懂,所以当眼泪不再落下,创口的血液看上去多少有些凝固时,坐在对面的人起身告别。只是几句简单的安慰,聊胜于无。而身后的辅导员,却是拍了拍南璃的肩膀,然后走出了办公室,把这里空间全部留给了南璃一个人。
只是南璃很清楚的听到,走出办公室后,脚步声就已经停止,没有那种回荡在空旷大厅中的皮鞋撞击地面的声音传来,南璃很清楚,那个人应该就倚靠在和这个房间相通的那扇门后,虽然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种心情,可是在这个时间,这样的问题也变得似乎不是那么重要。
有多少人懂得,就有多少人不懂,不需要多少人同情,只要有一人明白就够。只是会不会站在身旁,会不会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这些都是存在的问题,是需要知道答案的问题。
只是,应该这样吗,在没有的至更多信息的时候,就草率的做出决断,在决断没有给出的情况下,就这样失态,把本应该掩藏在心中的情绪通过这样的方式宣泄出来?
不清楚,也不明白,尽管还是早晨,但是南璃居然有了一种不切实际的眩晕,似乎是因为睡眠不足而导致。而手上的疮口,则传来一种似有似无的阵痛,仿佛从未存在一样的感觉,让摆在面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起来。
可能目前最重要的已经不是如何处理叶焱的问题,而是如何面对内心,如何抚平因此而产生的汹涌波涛。南璃知道,如果事情没有解决,那么很有可能还要进行一次这般的对话,只是那个时候,事态一定就已经到了最紧急的地步,容不得周旋,容不得逃避。只是在那之前,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准备,做好给出答复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