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授王府,招财挽着颜输棠的胳膊下了马车,正要往橘苑去。
李袁之愕然,窥见五哥的小妾挽着一身量纤弱小白脸的手,其中有何文章?
“过来!”李授衣扯过招财的胳膊,把她与颜输棠分开。
她胳膊生疼,拧着眉毛不耐烦问:“你要干嘛?”
他别过头,吩咐龙疆:“带颜姑娘去橘苑,暂且对外封了那处,不许石蒜儿以外的人进出,包括她。”他别过头来目光阴冷对向她,渗得她发慌。
颜姑娘?
李袁之满腹疑问,细细看颜输棠的面容身板皮肤,反应过来,对方是个姑娘。
五哥如此大动肝火,率兵马惊扰百姓,必定不是简单追回逃跑的区区小妾!
颜输棠看顾了招财最后一眼,随龙疆同去。
李授衣拖着招财,带着李袁之去往竹居。
“给本王好好待在此处,今晚不许吃饭。”他将招财丢进二楼的书房,甩袖离去。
只是一顿饭,反正你饿不死我。
招财腹诽,心中忿忿不平,她扫了一眼李授衣那些雅致古朴的摆设,锁定可供玩乐的纸笔,走到书案前,提笔画画,边哼唱:“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不久,歪七扭八的猪头旁赫然写着略成形,但难看的“李授衣”三字。
书房木窗敞开着,正对下方李授衣与李袁之同坐。
“五哥,这是什么歌?如此清丽婉转的音律,我此前从未听过。”李袁之循着歌声传播处,向二楼书房看去。
李授衣顺着他的视线瞧去,勾唇一笑:“我也不曾听过,想必是那位颇有才华的霍尊教她的。”
李袁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欣然笑道:“想不到五哥屋中还藏有这般新鲜的歌姬。”
“不,她不是歌姬,那是本王那只费尽心机追回的‘鸟儿’在唱歌,”李授衣眼神如和煦的光一般柔和,视线挪到李袁之身上,“袁之,你父王身子骨可还硬朗?你怎的突然从外地孤身回来?”
他眼球转向左上方,回想起自己父王那副与他闹僵的面孔,眉头一皱:“唉,甭提了,我如今得在五哥你的府邸借住了,还望你收留。”
“到底怎么了?”李授衣追问道。
李袁之面色窘迫,唏嘘几声说出:“我原是在京州待得好好的,偏偏被父王一纸病危书信哄了回来,快马加鞭入府一看,老爷子那健朗矍铄的模样,哪里像是有半点病危的样子?一搭上话便暴露真正的意图,他与我母妃给我说了门亲事,对方是宰相嫡女,益王王妃的堂妹,呵,我说呢,怎么我前脚出了门,还没走到你府上,他李益舟就来请我吃茶去。这门糊涂姻亲居然是他益王牵线搭桥来的。我看啊,这种贵妻贵妾还是留给他李益舟慢慢享受吧!我一人游山玩水,来来去去无牵无挂,别来扰我这自由身。”
李授衣听他这一番倾吐,笑道:“在外游历这两年,你便不曾遇到合心意的女子?”
提及倾心的女子,李袁之脑海中不禁幻想起那样一位纯洁至美的女子与他共赴人间奇境的画面,心中有所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