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沐起和陆风吃了晚饭,就想要回去休息。
毕竟昨晚太累,被他磨着,睡得也不多。
陆风见她要回家,笑着答应,谁知两人下车后,他就让明生开车子回去了。
望着已经没了踪影的车子,裴沐起瞥了一眼陆风,好似在问,你怎么不走?
陆风恍若未觉,扶着她的手臂,把她朝怀里带。
裴沐起现在没什么力气与他拉扯,靠着他走进屋子里,就见到江恕己压着武溪行在玩游戏。
两人发现他们回来,神情古怪,立马分开,江恕己丢开手上的游戏手柄,跑到裴沐起身边就开始告状。
“沐沐,小行行太坏了,把我打得好惨,我身体不好,他不知道要让我一下吗……”
“原来身体不好,脑子也会不好。”陆风忽地冒了一句,没看他,好像在自言自语。
把江恕己气得咬牙,圆圆眼瞪得铜铃大。
裴沐起忍不住抿着嘴巴笑,见江恕己瞪向自己,才带了几分责备的语气对陆风说:“你怎么可以说阿己脑子不好呢?阿己最聪明了。”
陆风目光扫了扫她,不置可否,不过那神气,好似非常不认同她的说法。
“哼!”江恕己看到他被沐沐说得一声不吭,一舒心底郁气,得意地对他挑眉。
陆风斜睨了他一眼,转身去倒水,而裴沐起则朝楼梯口小跑过去,她要忍不住了,只爬了三四级台阶,就听到清脆悦耳的笑声传来。
江恕己虽不知什么原因,却也想得到与他有关:沐沐在笑话他!
“裴沐起!”他大吼。
裴沐起听到他发飙了,捂着嘴巴加快脚步,咚咚咚冲进了房间。
这不能怪她笑点低,谁叫他动作太搞笑。
陆风有时也会做挑眉的动作,给人一种傲慢混和着邪魅的感觉,这可能与他本身的脸型和气质有关。
但是江恕己的挑眉却显得特别滑稽,他的眉毛浓黑短粗,脸蛋又那么圆,眼睛也圆,许是很少做,动作特别不流畅,眉尾眉峰扭来扭去不协调,像在搞怪。
偏偏他自己毫无察觉,以为这动作很帅气,眼神嘚瑟,一边嘴角勾起,让人忍俊不禁。
陆风倒了水随后跟着上楼,姿态自然,江恕己也是被气得忘了,见他上去都没想到要阻拦。
陆风踩到了最上面的地板,疑惑今天江小子怎么这么安静,以前可是像防采花大盗一样防着他的。
回头向下望了一眼,便看到他在偷瞄武溪行。
这两人在搞什么?陆风脚步一顿,没多想就去找裴沐起了。
江恕己观望了一会儿,发现他好像在发呆,耐心告罄,重重踩着步子走过去。
“喂?”他双手环胸,下意识拉长腰身,尽力俯视着坐在沙发上的人。
武溪行正襟危坐,两手捏着拳头搭在大腿上,表情严肃又认真。
见他喂了一声后就不再说话,拘谨地扭头看向他,别扭地解释:“我已经让你了。”
一个对打的游戏,武溪行性格使然,也许一开始会顾忌着他收敛一点,到后面打得眼红,哪里还记得什么让不让,就把对方给KO掉了。
重点是这个吗?江恕己有些无奈。
他刚刚输了三把,就故意扑到他怀里撒娇,还压着他那里。
不是都说男人是感官动物吗?陆风被沐沐抱一下都激动地不行,他都整个压在小行行身上了,他却没点反应?还防狼似的防着他?
怎么着,怕他吃了他不成?江恕己有些烦躁。
“不玩了,我要去睡觉了。”
他抓起矮几上的手机,回房间和网友聊天。
武溪行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那么大气,去敲他房门又紧锁着,只好悻悻然回自己屋里。
另一间屋子里,裴沐起完全忽略登堂入室的男人,喝了他端来的水,自顾自收拾洗漱,准备休息。
等她都弄好躺下后,才随口问了一句,“还不走?”
其实看他让明生自己回去,她就知道他打算留宿,不过她好累,没精力应付他。
陆风笑了笑,对她打发人的姿态丝毫不在意,拾起她丢在椅背上的毛巾进了卫生间。
还好,早上他用过的牙刷她没丢进垃圾桶里。
凝眸睇视杯子里的两支牙刷,刷头对望的样子,不用看也知道,在某处一定是交叉紧挨着的。
曾经他以为爱不过是**的结合,是婚姻,还有孩子,最后变成鸡毛蒜皮,以致麻木厌倦,终其一生。
浪漫灿烂肯定有,但更多的,更漫长的是平庸与琐碎。
真正爱上一个人后才知道,原来每一个琐碎都是幸福的细节。
牙刷旁靠着对方的牙刷,毛巾上有对方的气息,连看到水槽上一根长发,也会联想起她懒起梳头的慵懒模样。
这样一根被主人遗弃的,命定只能进垃圾桶的头发,也会让他心底涌现喜悦。
换做以前,如果有人说他会为一根头发而感到满足,他一定会觉得那人脑子有病,无需抢救。
可如今……这是从不曾发生过的事,只因为认识她,爱上她。
他挑起那根发,举到眼前细看。
“你在干什么?”见他一直没动静,裴沐起不放心过来看看,没想到他看着自己的手指出神。
裴沐起有点近视,加上疲倦,并未发现他手上的东西。
陆风抬头,在镜子里看到她的脸,也看到了她锁骨处显眼的红痕。
“没事,你先睡吧。”
他移开视线,去拿自己的牙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