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游下楼以后,跟佟掌柜借了两匹马,佟掌柜为人爽快,很快就为叶游牵来了两匹马,这黄道昌也穿上衣服,扭扭捏捏的下了楼来,叶游向佟掌柜交待了一番之后,二人便快马加鞭的向洛阳方向赶去。
其实正如叶游,刘良佐虽然名义上是去救援洛阳,真实想法还是避战,毕竟在这乱世之中,保存实力才是王道,所以他便以救援洛阳为名,离开南阳,以避开张献忠的锋芒。
就这样一路上走走停停,走了一天,也才走到北海县,出了北海县,就等于出了南阳府了,所以刘良佐就没有再继续往前走,而是选择了一个偏僻的地方安营扎寨,而这个偏僻的地方,就是神塘湾。
一万多号兵油子突然出现在神塘湾,确实是出乎神塘湾村民的所料,这群兵油子进村后到处翻箱倒柜,抢掠物品,直到把整个村子翻了个底朝天之后,才在村外安营扎寨,准备过夜。
村民惊恐的看到这群兵油子,不知道如何是好,毕竟自从迁徙神塘湾以来,已过了三代,向来和平安定,没有任何的事端,村民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他们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七爷那里,七爷是村里最老的人,也是惟一一个参加过戚家军的人,在村里威望最高,所以众人纷纷涌入七爷家里,想让七爷拿个主意。
而七爷也是唉声叹气,连连的骂叶游,骂叶游惊扰了神牛,才会惹下如此祸端,可再骂也没用啊,事情已经这样子了,总得有个解决办法,这些兵油子在这里住一个一天两天还行,若是长久的驻下去,那村民们就真的不得安宁了啊。
正在众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朱舜水来了,七爷一看到朱舜水,瞬间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连忙上来迎接。
“哎呀朱先生来的正是时候,现在朝廷的兵突然来到村子里,到处翻箱倒柜,抢掠物资,还在村民安营扎寨,似乎有长久住下去的意思,朱先生快想想办法吧,若是这样长久的驻下去,村民就不得安生啊。”
“我也正是为此事而来,方才有两个士兵跑到我家里抢东西,被我训诉了一顿,就要拔刀杀我,幸好我说跟刘良佐认识,不然就真的人头落地了啊。”
“既然朱先生跟刘良佐认识,为何不去见他一次,让他离开神塘湾呢?”
“我是想去,只是怕刘良佐此次前来,会另有深意啊。”
“朱先生的意思是?”
朱舜水叹了口气,眼瞅着天,不无忧虑的说道:
“前些日子听说襄王被杀,襄府被抢,张匪势头正盛,恐怕会趁着余威,进军南阳啊。”
七爷一听,脸皮骤变,连忙上来小声的说道:
“难道朱先生的意思是?刘良佐要在此设伏阻击张匪?”
朱舜水点了点头。
可七爷一琢磨,感觉不太对,又说道:
“这襄阳在南阳的南边,而神塘湾在南阳的北边,张匪即便想攻打南阳,也应该从南面前来,那么刘良佐为什么要在北面设伏呢?”
朱舜水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于是就说道:
“那七爷的意思是?这刘良佐是避战才来到的这里?”
七爷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略为沉思了一会,继续说道:
“倘若襄阳已失,襄王府被抢,那么张匪必然已经做大,而南阳离襄阳较近,又有唐王在此镇守,唐王府近百年积累,财富不比襄王少,若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张匪必然会进军南阳,劫掠唐王府。”
“所以,刘良佐为了避战,才会来到神塘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