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身宽体胖、丰-乳-肥-臀的健壮仆妇,蹬蹬蹬地带着一股风来到了门前,看着趴在门上的马有根直眉楞眼道:
“你看啥哩,让开,俺要进去!”
马有根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这次不是自家小妹,而是一个不知大了小妹多少圈的健妇,不觉眉头一皱,反身拦住门道:
“你吵吵啥?公子叫你来,是干活不是来叫叫嚷嚷的,给我老实点儿!”
谁知,仆妇鄙夷地哼了一声,直接上手扒拉道:
“你给我让开吧,崔老爷都说了,小公子过几天离开这儿,到长安城里肯定是要有人伺候的。他今日选了俺,走时就会带上俺,你算老几?”
马有根顿时愣住了,呆呆地看着趾高气扬的健妇,竟说不出话来了。
正在这时,孟渔听见吵闹声,打开门扫了一眼两人,不觉一皱眉,有些不悦道:
“你俩儿在这儿干什么,不知道要噤声吗?”
说着,他才瞪了一眼看上去有些怕人的健妇,见她手中抱着针线刀剪之类的东西,方才和缓了口气转身进屋道:
“进来吧,棋谱我都弄好了,只须装订,你若真是手巧,弄出我喜欢的样子来,我会打发你赏钱。”
仆妇脸上一喜,示威地瞅了一眼有些发愣的马有根,转身粗声大气地道:
“小公子,俺不要你打发什么赏钱。以后到长安城住下,就你一个人,吃的喝的穿的用的,不都得要人伺候?若是相中了俺的手艺活,你要了俺就成。”
要了你?
孟渔忍不住有些恶寒地揉了揉鼻子,再也没有勇气看她五大三粗的样子,别过头哼哼道:
“怎么你也要辞工走人,莫名其妙,弄得我好像成了收容队一样!要你也不是不可能,那就看你手里的针线活如何了。”
仆妇一听,顿时自来熟地咚咚跑到桌前,在桌上扫了一眼,便盯着一桌子散落的物件道:
“小公子,你这看着不像是要缝衣衫的样子,倒像是要做什么卷册?嘻嘻,这次算小公子你找对人咯,从前俺还在一个书院当烧火丫鬟时,还真做过这个。”
书院?
孟渔一听到书院二字,顿时变得格外敏锐起来,颇有些意外地打量了一眼这个跟书院完全不搭界的健壮女子,惊喜道:
“你、你居然在书院做过,你做过的书院叫什么名字?”
没想到,这健妇压根不是记事的人,歪着脑袋想了半晌,最后摇头,还好笑地噗嗤一笑道:
“不记得了,小公子,就算记得,俺也不识字呀!”
噗地一声,孟渔也是险些失笑而出,抬手敲敲脑袋,也是好一阵子的忍俊不止。
这大唐盛世,可不包括众多不识字的文盲,怎么把大唐的这茬硬伤给忘了?
“罢了罢了,且先干活,将我那棋谱弄好了才是正事!”
孟渔将仆妇赶到桌上,然后不经意地扫了一眼门口的马有根。
马有根犹豫了一下,双手一扣,扯着一对门板就要在外面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