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最大的事情,就是棋谱的交接,以及如何准时准点地及时送达到虞世南手中的问题了。
而且,棋谱既然被孟渔提早给做出来,作为这件事的主体百里客栈,自然也是脱不了干系,同样也是他们的一件头等大事。
所以,棋谱出手后,第一时间就被送到了客栈最大的头子杨士清手里。
杨士清也不敢怠慢,将棋谱仔细查勘了几遍,不觉也对棋谱上面那一个又一个的小圆圈,以及小圆圈里的奇怪记号,产生了莫名而又浓厚的兴趣。
不过他有心将孟渔请过来,当面问问清楚,可是一看外面的天色,他又哪里还有这份心思耽搁?
甚至,他盯着被小心翼翼放在桌子上,被一层又一层包裹护着的棋谱,原本还想让他的客栈另一名驻店棋士,照着棋谱,按孟渔说的那样打一遍上面的对局,他都不得不最后放弃了。
不过,在两个护院一左一右,全副武装来到面前之后,杨士清还是着人将孟渔请了过来。
“孟公子,你这棋谱我看了,非常精美,而且让人看了有耳目一新之感,相信虞老大人也必会喜欢。只是好事成双,就一个孤零零的棋谱这样呈将上去,你不觉得总是少了点什么吗?”
孟渔被杨士清这一问,问得有些糊涂了,只好捧起棋谱又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还是百思不解道:
“杨先生,学生愚钝,还请明言。”
杨士清摇摇头,口中莫名叹了一口气,伸手在孟渔肩上轻轻拍了一下,神色之间不知不觉就多了一份亲近道:
“罢了,孟公子,以后你不管是恢复了记忆,又或者是飞黄腾达了,都不要忘记还有我只有一个人,不沾亲不带故地对你的一番提点——”
“我且问你,你辛辛苦苦弄出这一份棋谱,到底是为何呀?”
为何,这还须问吗,当然是抱大腿啊!
孟渔心里一动,不由得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同样在盯着自己看的杨士清。
“所以呀,孟公子,虽然你围棋下得那么好,而且在我看来假以时日,我大唐大棋士的座次,也必然有你一份。但是,你到底还是太过年少,有些事情,真的是不点不透哩。”
说着,杨士清又亲昵地拍了拍孟渔,毫不作伪地语重心长道:
“看在你如此年幼便孤身一人流浪在外,且又莫名到了百里客栈这份机缘上,孟公子,你还是多修书一封,如此这般,你的这个棋谱,才算真正起到了作用,懂了么?”
孟渔点点头,当即拱手一揖,也是真情流露道:
“学生已然心领神会,在此谢过杨先生,他日若有机会,必当涌泉相报。”
嗯,杨士清这才点点头,将话说得更明白了一些:
“既然懂了就好,你好生想想,单一份棋谱,即便是虞老大人兴致所至,照着这谱子将你的决胜局过上一遍。”
“但他多少大事要做,当时打谱兴许能记得你,谱子一扔,他又记得你是谁?若有封书信,字里行间再多些你想说的话语,那可就大大不一样了。”
这番话,老实说有时候也不是钱能买来的。当然,这番话同样也是越说越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