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王武林就出院门走了。
前院门外,不知何时,居然早就在那里静静停着一辆马车。
孟渔一路跟着王武林急匆匆走出院子,又一路看着他急匆匆爬上这辆夜色中几乎只能看见轮廓的马车,就这样一路跟着,看着,直到这时,他才搞清楚自家这位便宜义兄,其实除了这座两进小院子,在长安东城,还有有一座比这里要大几倍的四进院子、哦不,那已经不能叫院子,而应该叫大庄园了。
嗯,四进大院子,那应该有多壮观和曲径通幽呢?
孟渔默默地望着王武林的马车消失的夜色处,默默地转身进了自己的两进院子,不由自主地就是一阵失笑:
呵呵,吃饭时,自己还在操心自家这位兄长如何安置他睡觉哩,谁知人家不知比你有钱多了。
唔,他这么有钱,又何必卖院子,还要到处筹钱呢?
就这样整整一个晚上,孟渔都被他的这个新结拜的义兄突然露出的某种神秘,给折磨得一晚上都是半梦半醒。
第二天,按照自己跟人家里正约好的时辰,孟渔在他那里又是签字画押,又是填写各种文书,最后又在几份有着明确连坐法和其他类似于相互监督契约上摁下自己手印,才算真正成了一个顶着长安户籍的长安人。
临走时,孟渔不动声色的,亲自将一个包裹着银子的布包,“遗忘”在了里正的桌上。
这种事情,他已经不敢再轻易交给马有根来办。
他发现,自家这第一个伙计,干活的确是一把好手,但除此之外,交待他办任何事情,不是虎头蛇尾,就会总有纰漏。
所以,很多事情,即使现在自己成立真的老爷,也只能还是得自己亲自手上。
再说了,这种事,他以前没少干,做起来也轻车熟路。
而里正似乎对这种事也没少干,同样也是轻车熟路,愣是将他“遗忘”在桌上的布包,盯着看了好几眼最后愣是像没看见一样,只字不提地笑呵呵将孟渔送出门。
但不管怎样,这点小钱必须得花,而且花的也值得。
两人走到街面上,望着来来往往的车水马龙,马有根忽然冒出一句话来:
“公子,咱家是不是也应该买辆车了呀?”
孟渔揉了揉又麻又酸的大腿,奇怪地看了马有根一眼道:
“好好的,为何突然要买车?”
马有根胆怯了,指着街上来回跑着的车子小声道:
“公子是贵人之家,没有、没有车会教人看不起的。”
哦,孟渔下意识地摸了摸荷包,昨晚一夜未睡,脑海中一直都在不断拨拉着算术题的场景,一下子浮现了出来。
钱,到用处方知少啊!
也不对,应该是钱似乎永远都没有够用的时候……
孟渔黯然神伤地摇摇头,但很快又让自己强制性地高兴了起来。
因为,他在百里客栈那个福地赚到的第一桶金,之前的账算错了,其实不是只有一千七百三十六贯钱,而是另外还有一笔他在那场围棋盛会对局过半时,中途休整一天,出去闲逛时无意间弄出了一场惊世骇俗的车**战。
结果,在车轮战中,他不仅轻松地大杀四方臭棋篓子,而且还从这些羊子身上额外又赚取到了一笔赌金,合计一百零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