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渔带着马有根,上上下下,也不知道来来回回搬运了多少次,总算赶在日落前将所有的宝贝,弄回到了车上。
神奇的是,马有根找到藏驴的山洞,移开洞口大石,大青驴不仅安然无恙,而且人家正嚼着给它弄得干草,卧在洞里一边闭着眼睛假寐,一边嘴里大吃特吃着。
等见到孟渔,这货居然还兴奋地连连喷鼻,一连撂了好几个驴橛子,方才老实下来。
说也奇怪,这头大青驴,自从进了孟府,这货居然也像颇通人性地知道了谁才是这府中的主子,在孟渔有一天实在闲得发慌,抓了一把干草喂了它一次,从此便与他亲近起来。
现在在这山里,这货也不知是不是感到了危险和恐慌,一见到孟渔,撂完蹶子,又忙不迭地凑上来,用湿热的驴嘴不断地去碰触孟渔的两手。
等到装完车,最后捡拾了一遍有没有落下什么,然后套上大青驴,这货立刻就精神抖擞,仿佛知道这是要回家一样,望着孟渔便是高亢地唏律律吼了一声,撒开蹄子就跑。
若不是怕它颠坏了车上的宝贝植株,孟渔还真想就让这货一路赶紧狂奔回去。
可惜的是,这才颠颠地走了十几里地,顺着金钱河向山外的河畔,他们就被一伙人连人带车给扣住了。
然后,便一路押着,来到了这里,打眼一看,也同时认出了过去的老熟人秦樵子。
紧接着再一瞅旁边之人,面色金黄,不怒自威,四周更是甲士环绕,随扈虎视眈眈,脑海中顿时联想了一番,一个赫赫有名的名字,随即在他嘴里不由得脱口而出:
“秦琼,秦叔宝?”
话音未落,脑瓜子就被人重重拍了一巴掌,若不是秦樵子眼疾手快,高呼一声“掌下留人”,估计他至少得被当场打趴下。
“一个山野小娃娃,居然能一眼认出我来?”
秦叔宝疑惑地瞅了一眼忽然又闭目不语的秦樵子,大手一招道:
“将他拖过来,好生瞧瞧哪里跑出来的小娃娃!”
很快,孟渔就被粗暴地弄到了秦叔宝面前。
而他自以为自己很英勇的家丁马有根,毫无悬念地更加悲催,直接被一把刀柄,砸昏过去,然后被随意丢在大青驴旁。
不过,这家伙倒也没吹牛,还是很给孟渔挣回来一点面子,再被打趴下之前,居然也顺手放倒了一名甲士。
“娃娃,你在这山里做什么,看着你不像是这山野之人呀?”
秦叔宝盯着孟渔,下意识地搓了搓手,嘴里跟着咳嗽了两下。
孟渔苦笑一声,还是端详着将眼前的秦叔宝确认了一番道:
“将军看来真的是那赫赫有名的秦叔宝,当朝威风凛凛的翼国公了?实不相瞒,小子我其实是信口胡乱猜出来的。”
胡乱猜的?
秦叔宝不苟言笑,忽然指了指一旁的秦樵子道:
“你可知他是谁,居然能开口为你求情,看来你们很熟喽?”
孟渔扭头看了看闭目不语的秦樵子,继续苦笑道:
“说了国公爷也许不信,小子与他仅仅是一面之缘。不过,尽管是一面之缘,却承蒙他在小子快要饿死时,买了两个馍与我,算得上有一饭之恩吧。”
秦叔宝果然有些不信,瞪眼道:
“一面之缘,他就买饼与你?呵呵,小子,你面子很大呀,看来是你谁家的勋贵子嗣咯!”
孟渔摇摇头,只好又卖惨道:
“自从悬崖上跌下一跤,许多事我都不记得了,不然也不会沦落到要饭的地步——”
说着,他抬手指了指远处的山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