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然把张大夫送到苏家,打了声招呼就也慌忙回了自家。
这时天色已晚。
一进家门,他就被老村长给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你小子啥也不干地里东西也不知道收拾,又跑哪儿野去了?”
“不是,阿爷!是赖婶儿家……”江暮然虽长得高壮,可这时候委屈得像个小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老村长听了之后,就皱起了眉头。
他们苏家的媳妇,怎么能由着外人欺负的?
先前见过这柳氏母女,表面上两人都是笑眯眯的,很懂规矩,没有想到背地里居然能够做出这种事情来,那个江陈氏嫁给苏家老大,偏偏老大是个病秧子,没几天就过世了,江陈氏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可为人媳妇,却一直很本分。
江陈氏这必定是被逼的急了,迫不得已才对赖氏倒苦水,说出实情。
说不准柳氏母女一直都是这样待她的。
总归是个可怜的孩子。
没办法,这是别人家的家事,他不方便直接插手。
老村长叹了口气,弓着身子用老烟枪敲打江暮然:“快点洗手吃饭,你年轻力壮不要躲懒,这段时间,多帮你赖婶子和小婉干点正事,都是一个大家子的,你赖婶子一个儿子被拉了壮丁上战场,还不知道有命回来不,一个儿子病死,也是个不容易的,知道不?”
“阿爷放心,我知道的!”对此,江暮然自然是答应了。
另一边的苏家。
柳氏和宋青怜被隔到院子里,苏小婉不准她们进屋。
张大夫则赶紧进了里屋给宋青衣把脉,瞧病,越瞧,他这眉头就皱的越深,不停的捋着花白的胡子,一下接一下的叹气。
一旁,赖氏跟苏小婉看得一颗心提起来。
苏小妹沉不住气:“张爷爷,您这直叹气,我嫂子的到底怎么样?”
张大夫过了好久,才是又叹口气说道:“她这病被耽误了,只怕难治好。”
“成叔,只要能治好阿衣,多少钱我都出!”赖氏脸上不急,心里急的很,这话说的非常干脆。
“不是钱不钱的问题,她一天一夜没吃东西,又是一滴药没喝进去,已是伤及肺部……加之肝气郁结,气郁化火,胸胁窜痛……”张大夫捏着羊胡子,面无表情的口述着病理。
娘俩听到“严重”二字,不由得一颗心怦怦直跳。
苏小妹更是悔恨自责的要掉泪。
嫂子会病成这样,都是因为自己推了嫂子落水,这天气,又是日头西落时候,那池水还是寒凉的很。
很不明白不就是一盒散粉?她至于那样激动在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