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眼镜男被凶了,脸色也不大好看,看着他,嘟囔了一句。
然后转身又回了自己的位置上,嘀咕了一句:莫名其妙。
打发走了闲杂人,安阳就直勾勾地盯着白暖看,因为烧的有些严重,身子晃悠悠的,他伸手扶住了桌子,眼角微红。
生病的人,情绪容易爆发,这句话还真没错。
若是以往,安阳顶多会笑笑,然后趴在桌子上看着她家暖暖。
但是现在,低气压围绕在他周身,整个人的神情都好像笼罩了一层阴暗,再加上外面滂沱大雨,活生生地让看到的人打了个寒颤。
白暖依旧没抬头,或者说……她根本就没注意到,安阳在她旁边,在她看来,她安排了下去,就是可以了的意思,所以一心都放在了题目上。
以至于等她写完最后一笔,合上题目后,就有一只手伸到了她的面前。
骨节分明,修长白皙,如玉一般。
白暖顺着手将视线往上挪,定在安阳的脸上:“你怎么还在?”
一句话便叫这个少年不知所措起来,咬紧了那因为发烧而有些干的唇,鲜血从脆弱的裂缝中渗出来。
漂亮而又充斥着绝望,像墓地里的玫瑰,浸染鲜血。
“暖暖,牵着我。”安阳哑着声音,不收手,浸了水光的眸子,让人不知道该拿他如何是好,生怕说错了话,会让着脆弱的少年受到惊吓。
他的暖暖,是不是不要他了?因为阴雨天吗?
可是……暖暖……
你答应过的,会在雨天牵着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