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枚跗骨钉悄无声息的射来,花奴隐隐听得声音,却辨不出方向,那破风的声音实在太低了,几乎不可闻,前方一个黑衣人又顺势挥刀砍向花奴,花奴避无可避,只能用手上的护指那么一挡。
只听得一声脆响,五指上的玉质护指均碎裂脱落,花奴的指尖顿时冒出了一个个小小的血珠,也不知是被护指划破,还是被那刀气震伤。
躲过了迎面而来的这一刀,却始终没躲过后背的那一颗跗骨钉,跗骨钉名为钉,实则为一根极长的针状模样,钉入人的身体便如跗骨之蛆,再难拔除,故名跗骨。
花奴只觉得后心一凉,紧接着便是一股子难忍的剧痛,似有千万根长针扎入了后心,又像是蚂蚁啃噬的酸麻涩痛。
花奴咬紧了牙关,从未觉得有过这般难熬的时刻,脚下一软,忍不住跪倒在地,整个身子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一群废物,连个女人都解决不了!”
一个尖细的嗓音传来,伴随着一阵吱哑吱哑似轮子碾压的声响,一个黑色长袍及地,坐在轮椅上的人影,被一个黑衣人缓缓推了过来。
花奴有些艰难的抬头,那轮椅上的人藏在一身的黑袍里,看不清楚面目,只声音怪异尖细,听不出男女。
“赶紧解决了,去找曦池和夙絮两个老女人。”
黑袍神秘人冷冷吩咐道,余下黑衣人皆是身上一寒,连连点头称是,这位主人的手段着实刁钻,各番施展起来简直让人生不如死,因而一众黑衣人无不忠心耿耿,生怕受那些残酷的刑法。
一个黑衣人举着刀走到了花奴面前,那埋入后心的跗骨钉让花奴疼的动弹不得,更遑论反抗,眼睁睁看着那黑衣人举刀砍向自己,花奴有些绝望的掩面。
未感受到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听到了一阵刺耳的刀锋交错的声音,花奴有些茫然的放下掩面的双手,难以置信的看见自己面前多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一袭黑色的劲装在晨曦中有些刺眼,纵然这样危急的时刻,那人依旧不忘回头一笑,淡然的眸子里有怜惜、不忍和一系列复杂的情绪,花奴看不太懂,却觉得十分的灼热。
“对不起,来晚了!”唐枫笑的勉强,看着花奴身上的伤痕累累,唐枫心跳几乎漏了一拍,自责和仇恨、怜悯与疼惜的情绪错杂,让他几乎痛哭失声,却又生怕吓着面前脆弱不堪的女孩,只无比温柔的轻声道。
花奴看着面前的唐枫,一时愣住了,那银质的面具遮盖了唐枫的大半张脸,花奴却仍记得那少年俊朗的模样。
甚至不用细想,不用去看,花奴也能很清楚的记起来,那少年的哭和笑,悲伤或是欢喜,相濡以沫那许多年,他们早已刻入了彼此的骨血,纵然多年未见,唐枫比从前定然长大了许多,身量更加高大,肩膀更为宽厚,眼神更加的深邃。
花奴依然觉得,唐枫仍是从前那个少年!
纵然时光荏苒,我们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