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即已经和他许了终身,就不会轻易放弃他。不然与无情无义、背信弃义之人又有什么分别。绿阑虽然身份卑微,却也得小姐照拂,听了些圣人言论。绿阑是万万做不出那种事情啊!”绿阑向来心思细腻,也重情谊,更有些死心眼,看重认定的人,自是掏心掏肺。
林仙儿深知。
她见她这般难过,心里也软的一塌糊涂。
红笺平日粗枝大叶,却也替绿阑着急,“小姐,不然就收留诸葛公子罢。他能去考举人,向来定然文采斐然,老爷见了说不定惜才之心顿起,便收他做个门下清客呢!”
林仙儿听闻,眼睛一亮。
这书生是酸了些,但听其言谈举止,倒是颇有些才学,教教她确实足够了,不行就聘他做个西席。
至于清客,林仙儿是从未想过的,她虽然不通政事,多年耳濡目染却也深知,父亲用人都是跟随他多年,百般历练试探过的亲信。
这书生来历尚且不明,父亲定然不会轻易相信的。
不过做个西席,只偶尔教教她诗词歌赋,这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谅他就算起了什么心思也翻不了波去!
更兼绿阑倾慕与他,见他对绿阑也算有情有义,未尝不是一段好姻缘。
更何况这书生伤势严重,不是作伪,已经去了林仙儿心中几分怀疑。
她想着觉得这法子还算妥帖,至于究竟是否可行,回府按爹爹心性,定然会将他老底翻个底朝天。
到时,自有一番决断。
心下想着,也就定了。
“起来罢,快别哭了,仔细伤了眼睛。”林仙儿扶起绿阑,又对众人吩咐道,“买辆马车,先把他带回府好了。至于如何,且让父亲决断。”
“绿阑且安心,我会替他美言的。”
绿阑知道老爷向来爱宠小姐,有小姐美言,这事也就成了七分。
破涕为笑,越发感激小姐。
书生听闻心念一动,面上连声感谢,“若能如此,纵不能参加秋闱,实现心中抱负,能和绿阑一处,小生也心中欢喜......小姐恩德,此生不忘!”
绿阑和书生脉脉含情,越发情坚。
一众人纷纷前去安置,林重宪暗暗寻到那方才看诊的老大夫,付了诊金。
“这,这用不了那么多。”
“多的就算是感谢老先生尽力了。”林重宪面无表情将诊金塞了回去。
“那,老夫就却之不恭了。”老大夫遇见这大方的客人也很有些欣喜,平白多赚了半月的诊费,自是喜不自胜。
“老先生,他这伤可有些时候了,确实没有后患吗?”
老大夫抚了抚须,“我看他这伤确实有些时辰了,估摸怕是今日晨时左右伤的罢。不过不要担心,我这老字号祖传接骨可有些名头。好好养着,定然无碍。”
“谢过先生。”
林重宪心中有底,这伤确实是今日早晨伤的,与那妇人所言对的上。他们午后方到,这书生没撒谎。
林重宪的心防此时才算放下。
心中有底,也就没有对林仙儿的吩咐做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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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波折,总算是回了林府。
林清海得到先行侍卫的消息,早早就在门口等着,翘首以盼。
马车方停下,林仙儿就跳了下来,扑进林清海怀里,“爹爹,我可想你了!你这几日过得怎样?可有想我?”
林清海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抱着林仙儿,眼眶就有些湿了。自女儿走后,他饭也吃不下,最喜欢的红烧肉看着都没了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