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只要你有闲时,便去为难她了?张宝芙,你还是不是人,红媚不过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
“甚么!你再说一遍!”张宝芙终于爆发,从嫁给许淮生起,虽有争吵,但终究顾及脸面,“我十几年如一日地照顾许府上上下下,你今日竟然为了一个贱婢如此逼问我?”
“逼问你又如何!”许淮生手握许家祖传家产,实力丰厚,何惧张宝芙。
张宝芙失笑,“那狐媚子不过是许安道苑中一个低贱的扫地丫头,粗鄙浅薄,他人当的草,你竟捧在怀里当宝。一个愚笨,一个低贱,真是一对感天动地的狗男女!”
“泼妇!”许淮生拍案大怒!
“哼,”张宝芙嗤笑,很是满意能将许淮生激怒,“心疼了罢,有本事护她一生一世,你拼了命护她,她也是低贱的下人!”
许淮生气得手指发抖,
“我今日便要抬其为姨娘,看何人还敢称其为奴婢!”
“妄想!”张宝芙大笑,“我不在那之上签字,她终究是许府的奴婢!”
“你!你究竟要如何!”
“如何?也不如何!”张宝芙眉眼轻闪,“若你愿将南街那五家铺子归我所有,我倒也愿意随了你的愿。”
“休想!”许淮生认为张宝芙是狮子大开口,坐地起价,南街那五家铺子是生意最好的,岂能交到张宝芙手里。
“呵!感动天感动地的真爱,也抵不过五家铺子。”十几年的夫妻,张宝芙早就已经摸透了许淮生的性子,视财如命,自私自利,又岂会为了红媚平白丢了五间铺子。
许淮生看着张宝芙得意的嘴脸,强忍下心中的怒火,拂袖而去,想起怀中红媚的卖身契,转身,又匆匆离开了府邸。
晚舟苑,青樱正于里间,跪在床边给许晚舟擦拭身体,前日吴郎中又来给许晚舟把脉,情况一天比一天好。青樱自小陪着许晚舟,看着舟姐儿一日比一日好,心中甚是愉悦。想着,晚舟苑又能洒满舟姐儿银铃般无忧无虑的笑声。
青樱把布巾浸入水中,拧干,方要给许晚舟擦拭手背,忽然,许晚舟的手似乎动了下,青樱不禁揉了揉眼睛,看到许晚舟又跳动了下的手指,终于自己相信自己看到的并不是幻觉,起身冲出了里间。
“老爷,夫人!”走过来的周嬷嬷被青樱撞得连着后退了数步。
“一日日地横冲直撞,何时才能收敛这性子!今日又是何事让你如此鸡飞狗跳的!”
“是,是舟姐儿醒了,醒了!我亲眼看到舟姐儿手指动了两下!”青樱激动地描述模仿着。
“快,快进去看着舟姐儿,我现在去找老爷夫人!”周嬷嬷高喊着冲了出去,完全忘了方才自己还训斥青樱莽撞,沉不住气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