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不适合胆小之人待着,你也不必等回到京都再走,趁早离开,最是安全。”沈星河悠悠道。
“晚舟确是胆小惜命,若相爷非要晚舟说,晚舟便斗胆一说。但在此前相爷可要答应晚舟,无论说得对或错,请相爷切莫怪罪。”许晚舟心想,自己当然胆小,就这么一条命,留着报仇用的,岂能随随便便就没了。
沈星河侧脸,一双凤眼盈满了探究的笑意,敢于自己一而再,再而三谈条件的,这许家姑娘还是第一人。
“说罢。”沈星河衣袖轻挥,又吃了口茶,这茶叶之前也有喝,怎今日竟觉格外甘醇清香。
既然有沈星河发话,许晚舟也不再扭捏,颔首道,
“江南水患肆虐,民不聊生,官绅富商却安逸舒适,凡有灾害处,易发官商勾结,私吞灾银,垄断粮食,想必,相爷前来,不是单纯地治水罢。方才一路走来,迎接的难民中有些目露寒光,杀意甚重,看来,若是相爷站在百姓一列,怕会遭官绅富商联结陷害,若是相爷与官绅富商站为一队,怕是会引起民怒,在圣上处,也难以交待。”许晚舟一口气道完。
沈星河仰头大笑,道不出的畅快。
“让你说,你可还真敢说。”
“相爷无论如何选择,都是艰险重重,晚舟跟随着相爷,定也是要走这么一趟的,既然如此,要说便说个痛快,说个通透。”事到如今,许晚舟也顾不上后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