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你先叫人备些少爷喜欢的下酒菜。难得二人心情皆好,何不对月当酒。”李嬷嬷与杨叔二人相视一笑,在关于沈星河与许晚舟的事情上,这二位真是空前的默契。
苑内,沈星河躺在摇椅上,身体随着摇椅微微前后晃动,拂起的微风卷起散落在半空的腰带,如沈星河一般,慵懒地来回卷着圈。沈星河未言,双眼望着前方,翘起的脚尖有节奏地在半空点动。视线偶尔落在许晚舟身上,许晚舟坐得端正,全没有见自己之前的放松,一双好看的瑞凤眼闪过不满,
“李嬷嬷,用膳。”声音在苑中响起。
“是。”李嬷嬷转身便去准备,半晌,李嬷嬷端着食盒前来,撤走了茶具,将菜食一一摆上了桌。
沈星河依然躺在藤椅上,看着一桌的下酒菜,以及李嬷嬷手中的一壶清酒,唇角扬起邪魅,
“原来每日都有这般丰富的膳食,回头得问问杨叔平日里到底贪了本相多少银子。”沈星河悠悠道着,苑外的杨叔惊得一身冷汗尽出,少爷根本就不是要探究自己是否贪了银子,只是在警醒自己别自作主张做一些有的没的事。这一次,可真真上了李嬷嬷的当。
立在当场的李嬷嬷听着沈星河的话心里的紧张根本不亚于杨叔,端着酒的手也不禁颤颤巍巍。许晚舟察觉气氛的不妥,笑着接过李嬷嬷手中的酒壶,道,
“正好,晚舟想要请相爷喝酒,不知,这壶酒相爷是否借给晚舟?”月色皎洁,苑灯微红,映着许晚舟如玉的脸,盈盈一笑,纯粹卓绝。
“好。既然晚舟要借,便借一坛。嬷嬷,去叫杨叔把本相藏的桃花酿拿来,这酒,烈,桃花酿适合你。”沈星河接过许晚舟手中的酒壶,扬着笑。李嬷嬷欢喜地转身去找杨叔。快得让许晚舟没有扭转的余地。
一坛酒?许晚舟笑得有些干苦。
“怕了?”沈星河望着许晚舟,眸里似乎带着星光,许晚舟忍不住多看两眼,从未见过这般美的眸子。
“怕倒是不怕,”许晚舟轻笑,“只是怕晚舟不胜酒力,出了丑,让相爷笑话。”
“如何不胜酒力?”沈星河倒是想看看许晚舟喝醉后的模样。
“记得十岁那年,除夕,我闹着要给父母敬酒,母亲怕我身体不好,受不住,又劝不住我,只好用筷子蘸了下酒水,就那一滴,年夜饭未吃完,我便睡到了第二天才起来。”许晚舟笑着,平静却眼里泛光。
沈星河侧头望着许晚舟,从许晚舟讲话起,视线就未曾离开过,许晚舟这是在与自己说儿时的事,该有信任之时,才会解开自己的伤疤给他人看。看着许晚舟苦涩的笑,心下隐隐发痛。
“生了何病?”沈星河轻问。李嬷嬷拿来了桃花酿匆匆下了去。
“贪玩,大冬天爬上结冰的假山,摔了下来,刚好摔在了尖石上,胸口破了个洞。”许晚舟语气淡淡,似乎在道着别人的事。为沈星河与自己斟满了酒。许晚舟不敢多喝,只是轻轻呷了一口,酒携桃花香,令人迷醉。
“是你隔壁之人所为?”沈星河并未直接说是许淮生一家所为,这毕竟是许晚舟的家事,断论是对他人的不尊重。
“果然是相爷,心思缜密,查了晚舟的身份,顺带将隔壁人家也查了。“许晚舟嗤笑,“也不过是大伯想要将祖母传到父亲手中的家业握在手里罢。银子,无论在甚么时代都是把双刃剑。”
“时代?”沈星河是第一次听见这般的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