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陈秋道打开门,看着曹琳梵有些焦急的脸色:“进来说。”
即使是甲子班的宿舍,在南瞻仙宗这崇尚勤俭的地方,也相当逼仄,曹琳梵一踏进门,就有种掣肘之感。
“怎么不回家,在这里住?”他有些愣。
事实上,甲子班的宿舍虽然足足占据了一栋楼,但真正在这里住宿的学生,没有几个。
毕竟,大家都是各峰的头等小苗,备受宠爱。每天上下学,可都是有仙鹤或者别的灵禽接送的,没谁会真愿意住在这窄小的宿舍里。
“那还不是得等我那爷爷气消了,才好回去?”陈秋道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不是你小子跑得太快,拿了个首席气得我爷爷吹胡子瞪眼?”
“好了,废话少说。”他伸出手,拦住正要继续闲聊的曹琳梵:“说重点,你找我们干嘛?”
曹琳梵往凳子上一坐,贴近陈秋道。
“我说一件事,你千万别害怕。”他的眼神闪烁:“记不记得王钟?就是那个身负九等土灵根,修为跟我们处在同一境界的家伙。”
“当然记得。”陈秋道瘫在椅背上,一脸悠闲:“怎么,跟他有关?”
“没错。”曹琳梵一拍桌子:“你知不知道,他盯上你了。”
“我性取向很正常,对他没意思,你劝他死了这条心吧。”陈秋道摆了摆手。
“拜托,我这是在跟你说正事,别打岔!”曹琳梵给陈秋道噎住了:“他不是爱上你,他是准备把你从甲子班给挤出去!”
陈秋道把腰坐直了些。
“你说什么?”
曹琳梵揉了揉脸上的肌肉。
“我说,他要在试剑大会,挑战你。”
“为什么?”陈秋道好整以暇地问道。
“这个消息,我是从李邀月那听来的。”曹琳梵敲了敲桌板:“你知道,王钟一直对她有意思,上次这臭小子去撩拨她的时候,被她以没进入甲子班拒绝了。”
“隔天,就隔天而已啊!”他义愤填膺,为李邀月不值:“这家伙马上就告诉邀月,三个月后试剑大会,定然能重回甲子班!”
“所以,他还告诉李邀月,他要挑战我?”陈秋道眼神古怪。
明知道李邀月是个著名的大嘴巴,不会替他保密,还这么自信地说出来。
“他这是打算,吃定我了?”
王川在浴室中刷洗的手,也随着曹琳梵的话语,断断续续地动作,甚至都忘了身上的疼痛。
一个听起来就很厉害的家伙,要来挑战陈秋道。
“总而言之,他这算是间接地通过李邀月,向你下了战书。”曹琳梵正色道:“秋道,虽然我知道你这家伙一直有些本事藏着掖着,但你可千万别小瞧了王钟那家伙。”
“他的年纪,决定了他的进境和基础,远比我们强悍。”
陈秋道沉吟了半晌,忽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就算是多年好友,曹琳梵也搞不懂陈秋道的想法。
“我跟他得打一场不假,但真正要担心的人,是你才对啊!”陈秋道笑得越发诡秘:“你们之间,才是必有一战。”
曹琳梵摸了摸脑袋。
他还是没搞明白陈秋道话里的意思。
“时候不早了,你也先回去吧,我先想想对策。”陈秋道合上道书:“虽说你这家伙平日里不靠谱,但今天还是得谢谢你。”
“谢什么……都多少年兄弟了。”曹琳梵识趣地离开,嘴里还嘀咕着什么。
估计还在好奇,陈秋道为什么会认为,自己与王钟之间必有一战。
王川行功完毕,从浴室里走出。
“你都听到了吧。”陈秋道看着神色凝重的王川:“是不是感觉,压力又大了许多?”
“还好吧。”王川坐在床上,摆出今天沈容所教授的,五心向天的姿势,准备运气:“本来就做好会被更强者挑战的准备了。”
“不过幸亏,你把听起来就很强的一个家伙,给分走了。”
陈秋道嘿嘿一笑,手里的兔毫转动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