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们的王么?怎么现在是这副摸样了。”
一个明显有些散乱的行军帐篷中,一个身穿着王袍大氅的男子半躺的坐在里面,身边已经没有多少的随从了。
虽然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半年的时间,此时男子的气质也大不如之前,但还是能看出来这位正是那位部族酋长的儿子,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位纵横河岸两边的王者了。
只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这位曾经的部族继承者,此时已经行到了末路了。
这位新晋的王者此时看起来似乎也已经数日不多了,看着廷帐外面走进来的男子,这位曾经的酋长之子眯了眯眼睛,这才大致的看清了进来是谁,一位从未见过的新人。
“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就成长到了现在的地步,足以成为一个传说流传下去了。即使你死去了,和平回到了这片,但这片土地再也不会如之前那样平静了。”
进来的男子完全没有一点要行礼的意思,伸手拿着帽子弹了弹灰,又重新的戴在了头上。
此时的大军驻扎在一片荒漠之中,而且阵中明显已经出现了慌乱和众多小股的骚乱了,尘土总是难免的。
“你是……”
半躺在那里的男子稍微的正了正身子,好奇而又紧张的问道。现在他身体的状况已经不能允许他剧烈的行动了,但却依旧可以做出殊死一搏,但显然不是现在,尤其是没问明白对面身份的情况下。
而营帐的那些忠心护主的护卫们,此时都一如往常的或坐或站在那里,似乎完全没有发现进入营帐的存在,更没有看见他们王上戒备紧张的举动。
看着营帐内有些诡异的场景,半躺在那里的男子多少的感觉有些错乱。似乎周围的人都看不到进来的人以及自己的举动,亦或者可能都在装着看不见……亦或者自己陷入了奇怪的场景场面里面。
这一刻,这位几个月内纵横两地的王者突然感觉更加的虚弱了。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的敌人在反对你,你曾经的盟友也在反对你,连你一心想着帮助的臣民们也想着安定的生活,命运也到此为止了。不过你还是有一部分坚定的追随者的,我会带着他们安全离开这里的,加入一场新的战斗。”
站在门口的男子重新戴上了帽子,但却没有再进来一步,就站在那里说道。
“放过他们……,给他们安宁吧。”
半躺在那里的男子叹了口气,沉声的说道,近乎于一种哀求了,而这一刻,这个男子感觉自己更加的虚弱了。
“你真要要将他们留在这里么?会发生什么,你也是能想得到的吧。有些时候,被人需要还是不错的,起码还是有价值的,你说是么?”
带着帽子的男子突然抬头看向了半躺在那里的男子,原本很是清秀的脸上突然的染上了一层一样的光芒,而帽子下的一双眼睛顿时变成了猩红,就那样死死的注视着半躺在对面男子的眼睛。
“是……的。”
半躺在那里的男子似乎挣扎纠结了好久,伸手捏了捏藏在身后的配件,但终于还是说了出来,而他也更加瘫软的躺在了那里,愈发的失去了精神。
而在半躺男子说出了是的之后,在他的案前,一落纸张突然的舞动了起来,其中一张无风而起的飘落到了地上,反扣在地面上,似乎一些文字自动的在上面生成了。
“既然如此,那就告辞了。虽然你将会逝去,但却依旧会指引这他们的。”
这次,站在门口的男子竟然朝着瘫软躺在那里的男子深深弯腰的说道,但嘴角却浮现出一个大大的嘲弄和得逞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