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确定要把这间老实巴交的小草庐点了?”
小九秉着气息,还是再劝劝吧,“哥,万一里面有治措儿姐姐的草药,岂不是……”
珩煊吸了口气,“点。”
“点他院子中间那堆茅草。”
小九翻身进了院子,还小声嘀咕,“真不知道他怎么交到朋友的……”
顿时浓烟滚滚……
……
人未至,声先到。
“哪个瞎眼的!敢烧我的屋子!信不信我让你满身生疮!”
愤怒的声音响彻山谷……
一个身穿青色麻布衣的少年,骑着一匹骡子“飞快”地赶来。
小九赶紧躲到珩煊的身后,好像用整个身子都在证明,这事儿绝不是他主张的。
小九本以为用药厉害的医者,怎么也得是不惑之年了吧?没想到这样年轻!
枉他信上还称他白爷、白老……
那青色麻衣少年身形纤细,目测还没有小九壮实,脸色有些苍白,看着眉目秀气的样子竟像个女子,他腰间系着一条粗麻绳,背后一个箩筐,里面横七竖八地塞满了各种药材……
此刻他着急地“飞身”下骡,翻到院子里,不知从哪抱出个黑毡子,猛地朝火上一扣……
看样子珩煊是惯犯了,白辰貌似也习惯了,连灭火的都备好了?
火虽不大,白辰细嫩白皙的脸还是被烟熏得焦黑,气冲冲地打开大门,“我真是服了你,亏你还是个王爷!”
“快救人!”珩煊来不及说别的,抱上阿修银措进了屋。
本来白辰的屋子里还熏了沉香,一派远离尘嚣的隐士之风,如今倒好,都是一股烂草烧焦的味道。
“白兄,对不住了,这个女子,务必救活她。”珩煊貌似头一回对他这样客气。
白辰的眉毛不自主挑了一下,真是破天荒了?
他珩煊竟然会不远千里地背来一个女子?什么时候这样有情有义了?
白辰清了清嗓,“那好,你们都出去,我要救命了。”
真是个怪人。
关于燃茅草这个事,有个前奏。
去年珩煊来草庐请白辰喝酒,酒过三巡,两人兴致都很高。
白辰一拍胸脯说道:“珩煊,你就是我最好的兄弟!”
珩煊笑笑,“噢?”
“你以后找我…只要我在…无论黑天白夜都行…若我没在,你就…把我房子点了……”
珩煊笑笑,“好。”
……
白辰现在是苦不堪言……
真是喝酒误事啊,自从他说完之后。
珩煊一共点过他院子三回……
一次是他的前锋中了毒,第二次是军师中了毒,第三次,就是这个女人。
现在他看酒就恶心。
都说医者仁心,白辰可不是个善茬。
别看他生得面善又端正,白天从没接过病人,任你在外面是哭天抹泪上吊寻死,他就是大门紧闭。
遵循一条,白天不过诊。
眼下这女子伤得可不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