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舫老板让晓淼姑娘专门接待的,仅是那些去往南疆地界的客商。
更惨的是,连街上流浪的狗都知道,南疆最近不太稳当,大首领刚刚暴毙,金甲将军正排除异己,已经把整个地界翻了个底朝天。
此时去岂不是太不惜命?
晓淼初来乍到,生意惨淡得很,这才知道,夺过花魁又怎样?
若不是合欢坊的名头,又哪里能有那么多慕名而来的人呢?
不过,晓淼盯上了一个人。
凭晓淼多年的经验判断,这一定是个肥羊,还是头不小的肥羊。
一桌子姑娘都在围着他转,这个喂口菜,那个倒杯酒,后面还有一个站着揉肩的,一个个都狐媚地不得了……
晓淼百无聊赖地看着,她早就对这种场景麻木了。
宗斯默默蹲在一旁,向着晓淼行注目礼…晓淼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跟芳馆的那些美女姐姐妹妹们比,更胜一筹还不止。
若是脾气再好一点儿……
宗斯此时已开始幻想跟晓淼泡个鸳鸯浴了…
差点儿又忘了正事了。
如果月姑知道他来这就是在消磨时间,估计早就一瓶子扔过来了。
按照他最开始,在幻境推演的发展路线来看,无疑已经错过了第一个改变结果的机会……
还不是喝酒误事!可这怪不了他,他虽是个不爱酒的,但小白爱喝酒的本能却无法改变。
若是第二个节点……
宗斯趁着晓淼发呆之际,终于找到了一个安心打坐推演的机会。
宗斯冥思了许久…
竟然一个节点都找不到!
如果按照正常的推演,整个事件的发展会有许多拐点,而阿修银措和珩煊的命数,竟然在上次大火之后变成了光滑的曲线?
难道就没有改变的可能了?
不行!
月姑耗了半数的修为在这上,这要是一成不变地回去,还有什么颜面?
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或许连月姑也根本不知道。
正想得入神,晓淼一巴掌拍在了宗斯毛毛的脑瓜顶!
“下手轻点儿行吗!”宗斯吓了一个猫跳。
“别叫了别叫了,姐姐我今天是开不了张了,全画舫唯一一条肥羊,已经快被一群狼,啃得骨头都不剩了。”晓淼已经无聊到只能和一只猫说话了。
……
晓淼不知,她来的这艘画舫,可是在中洲众多花巷里数得上名号的。
据说这艘画舫还是出自当今圣上最信任的——国师之手。
不论外人信不信任,皇帝可是相信得很。
据说那国师有些修为,宫里人口口相传,多少有些灵通,点石成金啊,穿云破雾啊……
前几年遥江总是不太平静,那些乘船的人,总是能听见有人敲船底——发出“咚咚咚”的闷响。
大家最开始疑心是水盗,可这片水域向来是平安无事,几个富商派些会水的下去看,又什么也没有。
一时间人心惶惶,传得沸沸扬扬。
这时候,还是国师站出来。
国师向皇帝进言,说遥江里有几个幼时失足落水的男娃子,如今长大了,又娶不到老婆,只能爬上岸来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