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嬷嬷除了想看一看它究竟会飞往哪去,还在信鸽的脚上绑了一封信,这信鸽若真是信鸽,收信人要是看见信,够碧瑶被骂一顿了。
九嬷嬷收起笑容,目送着碧瑶离去,眼底的幽深愈加浓烈。
碧瑶看着手中这只值钱的鸽子,既然它经过训练,那再训练一下,也不是不能当信鸽使。
于是她便随便叫来一个眼熟的丫鬟,叫她将鸽子带回凤眸阁,自己却走向了邪卿阁。
“不好了,不好了!”此时莲花池畔突然冲出一个身影,神色慌张地朝邪卿阁的方向匆了去。
碧瑶见状,眼疾手快地将他拦了下,“何事如此慌张”
小太监连忙扶正头顶的帽子,张着颤抖的嘴巴,哆嗦道:“张狂悬梁自尽了,他死前用火柴在地上写下了一行字,说忍受不了刑狱,便先走了。”
碧瑶不信,双眼通红,拉着小太监忙问话:“王妃还没下令处置他呢,怎么就这么突然”
小太监泪眼婆娑,话语间都透着惋惜:“张狂在柴房像疯狗般咆哮了一夜,余公公实在忍受不了,便找人封住了他的嘴,而后又去向王妃请示,王妃说送官处置,张狂得知要自己坐牢就”
没想到张狂的心里承受压力如此小,就算犯上给王妃下药,也顶多关上个几年,受一些刑狱之苦罢了,何必要自我了断呢?
碧瑶不敢哭,生怕自己情绪一下没控制住就崩了,她紧捏着袖口,通红的双眸似裹上火球,染上一片炽色。
“姑娘你,你怎么了?”小太监看着不断大口喘气的碧瑶,还以为她也犯什么病了,连忙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碧瑶胸口闷得慌,似有一块大石压在她的心头,令她呼吸不过来。
“呼,呼”她浑身散发着一股寒气,跟中了邪似的僵在原地动也不动,就一直用嘴喘着气。
不一会儿,她颈脖的青筋微微暴起,像是有一双隐形的手在掐着她的颈脖,她害怕到脸上血色全无,双目空洞的像无底的窟窿,黑幽黑幽,没有一丝光亮。
“啊,啊有鬼”小太监被她中邪似的举动,吓得全身鸡皮疙瘩掉一地,惊叫了几声,便撒腿跑了起来。
叫喊声一直从莲花池传到邪卿阁,直到小太监在邪卿阁侧门口被石子绊倒摔了一脚,叫声这才戛然而止。
屋内的用完晚膳的羽裳,掀起纱帘看了一眼窗外雪白的院景,忽然看见雪地里,忽然站起一个浑身是雪的人,吓得瞳孔一震,连忙捂住了双眼。
“王妃!”小太监拍掉身上的积雪,站在主屋外,往拢起的手心哈着热气。
暮雨闻声打开了门的一角,探出头道:“找王妃有何事”
“张狂悬梁自尽,碧瑶姑娘中邪,这个王府闹鬼啊!!”
小太监说完担惊受怕地回过头,看了看四周,眼前忽然晃过一个身披白绫,面色惨白的张狂,他吓得两眼一黑,还没待暮雨反应过来,便晕倒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