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的人见国公发怒,没一个敢上前劝阻,也没人想上前劝阻,用冷眼旁观来形容他们,丝毫不过分。
羽琊拼命用手挣扎,面部和手臂上的青筋暴起,像一个发狂的狮子。
国公年老禁不起他的折腾,许是心软,倏地松开手,黑沉的脸庞布满失望,转身离开了房间。
国公一走,沈夫人和江姨娘没待一会儿,也陆续离开了。
下人们见国公对也羽琊失望,自然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简单收拾了一下地上打碎的瓷碗,关上了房门。
羽琊没站稳跌倒在地上,手掌先撑在地上平稳重心,扎进碎瓷片,流了好多血,血一直不停的流,染红了他的双眼。
他快速将手背向身后,这才没叫人察觉到他的手受伤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羽琊一个人了,空落落的,四周一片黑漆,只看见窗外微落的天光,透过窗棂倾斜在他的身上。
无助感和孤独感空前袭来,他从小就害怕黑,可刚回国公府的那一晚,他尝受了真正的黑暗。
他睡得很沉,梦里母亲像从前那般,轻拍着他的后背,哼着熟悉的童谣哄他入睡。
可屋内忽然钻进一股冷风,将他冷醒,他刚一睁开眼就看见一位奴婢,手中端着一碗红色的汤。
“公子,起来喝药了。”奴婢的声音很低,伴随着不断席卷的东风,显得有些阴森。
“你,你是谁”羽琊警惕十足,暗自将手探在了枕头下,他的枕头下原先藏着防身的匕首,这是赤霄宗的老师教给他的。
但他这回什么也没摸到,他慌了,脸上的虚汗依稀可见,顺着眼角留下,像泪水般打湿他的被褥。
“是苏姨娘让我来的,公子你再不喝,这汤就要凉了呢。”
奴婢是蒙着面纱的,她的丹凤眼很是细长,在月光下闪着一丝狡黠,但奈何羽琊太过紧张,又丢了枕下匕首,便忽略了这一点。
“好。”羽琊听说是娘吩咐来的奴婢,便毫不犹豫地接过汤药,饮入口中。
可就在他喝到一半的时候,头痛欲裂,嘴巴当即就喷涌一抹鲜血,整个口腔充满作呕的血腥味,与难言的苦味。
“你,你在这里面放了什么?”羽琊将碗摔在地上,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吼出了声。
“告诉你也无妨,我在你的药里放了失魂散。明天你就会像个疯子一样,直到得拔光自己的头发,像一只狼狈的秃鹰,痛苦而死,呵呵。”
奴婢将地上的碎片捡起,动作优雅的像是在捡玫瑰花瓣,最后她退出房间。
“该死。”羽琊捏紧拳头无力地捶在了床板上,在他闭眼的一瞬间,借着月光看清了奴婢腰牌上面的刻的四个大字
碧水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