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说的话,朕自己会负责,你是我在这宫中女眷,唯一能说此话的人,朕八子一女,除了乐乐为公主以外,皆为人中龙凤。
皇位争夺,你知道朕最不想看到的是什么吗?是手足相残,操戈同室,朕这样同你说,并无他意,只是希望在最后之时,各自不会弄得遍体鳞伤。”
古往今来,哪次皇位之争不是并驱争先,总是少不了那几条人命,可明明是手足之情啊,禹皇即将继位之时,也是想尽了不少办法避免此事,可到最后,不还是只有平定王与洛亲王肯与留下来辅佐于他。
禹皇继续道:“辰儿那孩子在长大一些,若是有这个想法,你和太师大可好好培养,你现在说说,你贵为辰儿的母妃,有何想法?”
他身为东熠皇帝,应当以国土百姓为重,九子中,这皇位,他不会为谁而偏袒,该是谁的,便是谁的。
云贵妃看着禹皇,顿了顿,道来:“皇上…既然皇上对臣妾说出了这番话,那臣妾,也就直说了。”
云妃能得禹皇青睐,有一半的原因,还是因为云妃的性子,不遮遮掩掩,大方得体,进退有得。
“皇上说的没错,臣妾贵为辰儿的母妃,确实是要为辰儿着想,不仅仅是为辰儿,自然还有柳家以后的安稳着想。”
看了禹皇一眼后,继续道:“皇上待臣妾如此,臣妾也不敢欺瞒皇上,臣妾曾与父亲说过,如若有一天辰儿…对皇位有意,在不伤害到皇上的情况下(到此,禹皇神色有些愧疚的看了她一眼)臣妾会与父亲努力扶植,但一切,还是要看辰儿。
不知皇上是否还记得臣妾说过,这天下不管交给谁,只要能使得百姓安好,就是好君王。”记得当初,禹皇也是因为这句话,青睐于她。
“所以,如若有一天,辰儿做了不好的事,皇上大可考虑其他人,只求皇上能看在臣妾的份上,饶辰儿与柳家一条性命。”
“所以,你是一切尊重辰儿的想法?”
云贵妃看着禹皇,眼神坚定得答到:“没错。”
“即便他不想要这皇位,你也支持他?”
“是,但如果有一天,东熠需要他,我相信辰儿,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
禹皇深深看了她一眼,抿嘴笑到:“朕果然没看错人,辰儿那孩子你始终比朕了解,朕相信你说的话,你,是个好母亲。”
“皇上……”云贵妃看着他。
禹皇:“好了,你的一番话,倒是也令朕舒坦了不少,早些回去休息吧,注意身体。”
神色复杂的停顿了一下,最终道:“多谢皇上挂念,那皇上早些歇息,臣妾就先告退了。”起身行礼告退。
看着云贵妃离去的身影,禹皇眼里显露出了愧疚。
云贵妃于他来说,便是懂事的令人心疼,宫中嫔妃,他觉得最对不起的也是她,她也是在这宫中,唯一能让禹皇放下其他东西去好好谈心的人。
云贵妃拖着长裙走出殿外,看到一旁安静等候的习秋,二人离去。
“奴才恭送贵妃娘娘。”一旁的言公公的与守门的奴才行礼恭送道。
云贵妃一直走到宫道外,才露出眉目那淡淡的忧愁。
“本宫第一次觉得,这岁月,是如此漫长。”
一旁的习秋似察觉到自家娘娘的情绪,开口道:“娘娘,请别怪奴婢多嘴,不管圣上与您说了什么,奴婢只求娘娘能放宽心一些。”
云贵妃看了她一眼问道:“习秋啊,你跟本宫多久了?”
“从娘娘记事开始,一直到现在,大概,十几年了吧。”
“十几年…十几年了……”
云贵妃:我花了十几年的时间,终究还是没有走入你的心里,皇上啊皇上,你今日这番话,是让我处于何地之好,我自诩聪明,可直到今夜我才发现、自己竟一点都看不透你……
“习秋,你可怪我把你带入这……”
“娘娘,这一切都是奴婢自愿的,娘娘说这话,当真是折煞奴婢了。”
“说起来,本宫还真是有些怀念当年还未入宫的日子。”
“娘娘,这暗处人多眼杂,娘娘此话,日后还是少说啊,不过,奴婢也很是怀念呢。”
想当年,娘娘也是一位意气风发的女子,高傲,洒脱又随性,娘娘还年轻的时候,可是有不少王公子弟想求娶娘娘,可自从入了宫,这性子一天一天的磨……唉……
云妃笑笑,道:“罢了,去辰儿那看看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