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除了我，没有一个人从山庄里走出去。”素影又笑了，可是笑中的悲凉苦涩永远没人能体会，想像是无法感同身受的，她虽从山庄里走出去了，可也只不过是从一个深渊走进了另一个深渊，只是这个深渊，别人不需要知道了。

素影轻轻的捂住心口，那里，一个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无时无刻的不在提醒着她曾经历过什么，这条命，是无数人用生命换来的，包括他······

“都过去了。”苏耀祖看素影那悲哀的脸色，知道素影寥寥几句定是无法说清那夜，可是要如何去说清？那是无数人的生命消逝的一夜，是永远无法说清的。

屋内几人都想过那夜应当是如何惨烈的情景，只是如今再听素影说起来，他们仍然感觉到震惊，他们无法想象素影一个小女孩是如何从这场屠杀中走出来的，那不是一个小女孩该经历的事，可是却偏偏发生了。

“孙小姐能活着对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安慰了。”穆义也是看着素影长大的人啊，每次素影和穆宛平回啸月山庄，都是他负责护卫，他会陪着素影和苏孝信四处玩耍，也会陪着素影练游龙步，虽然这是穆家不外传的武功，可是穆宛平是穆家的老来女，老爷对她何其宠爱，对素影这个外孙女更是放在心尖上一般，这也是为什么他能从游龙步上认出素影的原因。

“可是只有我活下来了。”对于这一点，素影如何能不在意，即便活着是痛苦的，可是她确实活下来了，那个她抱在怀里的孩子，才一岁，就那么夭折在那晚了，那些她在意的人，都离开了。

“不，是还好你活下来了，这样他们所有人都算是有了寄托，他们会高兴的。”穆义着急的解释，这样至少为山庄留下了那么一丝血脉，山庄里的人都喜欢孙小姐，大家都会开心她能活下来的。

“爷爷，我来了。”门外，苏孝仁敲了敲门。

“进来吧。”

苏忠为苏孝仁打开门，没有跟着进去。

“影妹妹来了，怀瑾早晨还问起你呢。”苏孝仁温和的笑着，只是隐于袖中的手却紧紧的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