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衣的伤自然是没过两天就恢复得差不多了,这期间她也和连珂在西凉驻地内走动,基本熟悉了地形。
西凉的内斗比他们想象中更加厉害,哈克托,舒吉塔两位将军不仅在领军上持不同的观点,甚至就连手下的士兵都是分开居住的,中间像隔着一条楚河汉界,两边人互相看不顺眼,井水不犯河水,却也长时间相安无事。
景衣想,两边的气氛就像是一个充满沼气的沼气池,看似稳定,实则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火星,便能迅速变为燎原之火!他们现在需要的,就是寻找这颗火星。
这一天,终于让景衣等来了机会。
这天阳光明媚,景衣和连珂悠闲地在驻地内闲逛,经过一个帐篷时,无意间听到了里面大声的争吵声!
“舒吉塔你什么意思?你非要跟老子对着干是吧?!”是哈克托怒气冲天的声音!
“老哈克!”一个温润的男声响起,安抚着哈克托:“这祭祖仪式每年都会举办,可是今年军中的军饷实在有限,又要留出余力去提防风国的军队,我看今年我们就一切从简吧。”
原来他们在争论的是几日后在清明时分举办的祭祖大典的操办问题。
景衣顿时来了精神,驻足继续聆听。
“老子不管!”哈克托猛地一拍桌子,“祭祖大典是西凉每年一度对逝去亲人和先祖的祭祀活动,如果贡品不够就代表心不诚,亲人们就收不到我们送过去的东西!绝对不能克扣贡品!”
哈克托继续说道:“老子哈克一族满门忠烈,是西凉国为国奉献最多的家族,每年我们都是按这个规模来祭祀的,今年也决不能缺斤少两!”
舒吉塔的语气里也带上一丝不满:“老哈克,你的情况我都知道,可是现在情况特殊,我们出征在外,一是这么大量的贡品不好获得,二是我们的军饷本就短缺,如果再分出一部分买贡品,士兵们的粮食得不到保障,我们的处境更是雪上加霜啊!我们就不能先从简处理,贡品等你回去再给他们补上不就好了?”
“开什么狗屁玩笑!”哈克托一气之下掀翻了桌子,“一年就这么一天时间,他们能够接受到凡间的贡品!补?你让老子怎么补?老子看你就是家里没死过人,你才会这么说!”
“哈克托!”舒吉塔也怒了:“说事就说事!你骂人干什么!”
“老子不仅要骂你还要打你呢!”
帐内传来一片混乱的打砸声。
景衣拉着连珂退到了帐后,耐下心等了一会儿。
片刻后,哈克托骂骂咧咧地从帐内走了出来。
“小景?”连珂疑惑地问道:“我们要干什么呀?”
“嘘——”景衣轻轻地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
不一会儿,舒吉塔也从帐内走了出来,看见他的第一眼,景衣总算是明白哈克托对他的敌意来源于何处了。
舒吉塔身形高大,身体强健,皮肤黝黑,是典型的西凉英雄的长相,想必,哈克托是在怪自己没有生的一副好皮囊。
舒吉塔脸色阴沉地对着自己的士兵吩咐了两句,便大步流星地走开了。
守卫的士兵百无聊赖地巡逻了一会儿,便在温暖的午后阳光中打了个哈欠,坐在地上昏昏欲睡起来。
景衣轻轻地晃了晃快要睡着的连珂的手臂,小声道:“连珂,你在这帮我把着风,我得去舒吉塔帐中看一眼。”
连珂打了个激灵:“好,你去吧,这里放心交给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