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阳光越发内敛,柳逸尘之师颜文远抬眼望天,不由感慨万千,道:“世事皆难料,唯以道永恒。”
柳逸尘不解师父话中之意,他轻声跟随着师父的脚步,在花海之中漫步,看着落日长河,心情久而不能平复。他道:“弟子愚钝,还请师父指点。”
颜文远闻言不由停下脚步,不知不觉中,两人已走到花海之尽头,他看着缓缓西下的夕阳,道:“逸尘,打记事起,你便拜入为师门下,当是对天寅宗了解颇深,而时至今日,为师却是从未与你等师兄弟讲过我天寅宗之来历吧?”
柳逸尘心下一惊,暗自想道:“此躺青山寺之行,所遇之见闻却与天寅宗之来历又有何关系?”
却听颜文远自顾自道:“逸尘,你可知我天寅宗供奉何人?”
柳逸尘转念一想,顿时惊呼道:“是道祖伏羲氏!”
颜文远点了点头,道:“确是如此,然此皆因我天寅宗祖师与道祖伏羲氏之缘分也!”
柳逸尘屏住了呼吸,不敢发出半点声响,只听颜文远接着说道:“早在距今千百年前,天地方始,仍未有如今这般天道纲常,神州大地仍陷于一片混沌之中,时人族未兴,仍未长成万物之灵长,然万物亦有灵,双方倒也相安无事。可却不料,数百年后,天地之间戾气陡生,有一城池豁然现身于西北蛮荒之地,其城池颇为险恶,其中竟无一生者,凡是靠近之生灵竟皆化作乱世之妖物,涂炭世间,无数良善之民死于此次劫难之中。而当时世人皆称呼其为——幽冥!”
听闻此言,柳逸尘心中一紧,这不正是那钟乳石洞之中那一幅幅光炫之图案所现之事么?
似看出了柳逸尘之震惊,颜文远略一停顿,随后又道:“更有甚者,那飘浮于城池之上的玄冥之气竟不断向外扩散,凡吸入者便会纷纷丧失理智,化作幽冥之爪牙,不断围攻昔日之同胞。如此这番,幽冥之队伍愈发壮大,逐渐侵入整个神州大地。”
之后便如柳逸尘所知一般,便在万分危难之际,天见可怜,遂投四处神器,布下重重试练,只找有缘之人,随即灭幽鬼,封幽冥,集无上功德。
待消化一番,柳逸尘忽然精神一震,勉力出声道:“莫非祖师便是那执掌神器的人之一?”
颜文远点了点头道:“我天寅宗祖师,原本仅一江湖相师,其半生颠沛,郁郁不得志。忽有一日,祖师夜观天象,竟观得三星一线,使得朗朗夜空映出不详之灾红,似将有危及天地之事发生。祖师得星辰指引,走向南方,于今大衍山中寻得伏羲道祖之真传,习得天神授予的十二道神符之术,并独自演化出蕴含天地之理的道法之术,其便是如今的藏道功!遂幽冥降世,祖师更是以一己之力,闯过重重难关,得一方神器,最终与道友相会,封印幽冥!待世间太平,祖师便回到这大衍山中,创下了这天寅宗!”
柳逸尘呆呆的望着自己的师父,对自己在那钟乳石洞中的见闻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结合其中诸般神话传说,与青月那颇为含糊之词,其中之意怕是让柳逸尘无法想象。“难道,我差些付出性命,所得到的便是幽冥又将重现之预言?”
两人之交谈为之一滞,冷场一会儿后,颜文远忽然说道:“此事多为传说,在天寅宗长辈之间口口相传,却无书面记载,其年代久远,期间诸事大多已无从可考。便是那传说之中的神器,也从未有人见过其真面目,如今门中年轻一辈知之者怕是仅有寥寥数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