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走在由良身后的冼咫南突然开口了。
由良身形一顿,避开了两个追逐着零散雪花嬉戏的幼童,微微侧过头,扫了身后的冼咫南一眼,清冷道:“嗯?”
“刚刚你为什么…要搭理那对孤儿寡母,她们只是卑微的平民而已,不是么?”
在这个世界,平民就像无根浮萍,随时诞生,随时死去,没有多少人会在意他们…
哪怕是同为平民的人也一样。
同情,在这个世界是最没有用的词汇,对忍者而言,这两个字更是催命符。
谁也不知道,在你面前装出一副柔弱悲苦的人,是否就是敌人伪装的。
现实的忍者世界,要比冼咫南曾看过的漫画,残酷无情的多。
某种意义上来说,一个绝情寡欲的忍者,在这个世界,才是真正合格的忍者。
“…下忍,没有谁生下来就应该低人一等,也没有谁应该承担别人犯下的错误…”
由良微微抬头,伸出一只手,接住了几片一碰就在手心融化的雪花,继续道:“逍遥快活的权贵,掌握力量的忍者…因为利益产生的血腥战争中,绝大部分人只看见了我们忍者的牺牲…”
“可从未有人去关注过这些受到无辜波及的…在你口中所谓的卑微的平民。”
由良一步一步朝村子的深处走去,直到来到了一块开阔无人的僻静之地,他才慢慢转过身,双手抱在胸前,看向眯着眼睛盯着自己的冼咫南:
“我,在成为忍者之前,也只是一个因为战争而失去了双亲的,卑微的平民。”
由良说完,冼咫南没有接话,而是看向了周围空无一人的环境。
不知不觉间,由良将自己带到这么一个方便杀人的地方,是想做什么呢?
似乎看出了冼咫南脸上露出怪笑的意味,由良缓缓开口:“冼咫南,从我们初次见面开始,这一路上,你都时不时的对我产生出极细微的敌意,甚至杀意…”
“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冼咫南的怪笑一僵,这特么都能被察觉到了?
在冼咫南有些诧异的时候,由良周身开始有风在围转:“对自己的队长露出杀意,按照砂隐忍者条例,作为队长的我,有权将你击杀,以保证任务过程的顺利与绝对安全!”
“……”冼咫南收敛了往常'嚣张'的姿态,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赤砂之蝎,和你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一出口,换成由良愣住了。
赤砂之蝎,千代长老的孙子,天才傀儡师,砂隐的S级叛忍,这些资料对砂隐的所有忍者都不是秘密,一直在他国潜伏执行机密任务的由良当然对蝎的情报了解的更多。
但,冼咫南突然这么问自己是什么意思?
他能和蝎有什么关系?
“不要紧,如果你不愿意说…我会想办法让你开口的。”
不知在何时,一座诡异的半球体空间已然将由良罩了进去。
而那个明明在由良眼前十步开外的冼咫南,却没有任何征兆的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妖刀鬼哭出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