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病来如山到,病去如抽丝。何况是身心俱受打击的卓然呢。
休息了大半个月,仗着年青,总算是摇摇晃晃的起来了,可以亲手抱一抱那个前几天刚刚来看自己的宝宝。
小名叫栓儿,来自大嫂,寄托着大家对这个宝宝的期待。好吧,作者取名字确实太俗了。
为啥子取这个名字,等卓然再次看到时,果然明白了,当时就怒了。
卓然慢腾腾的来到小孩子的房间,门窗紧闭,屋里暗暗的,大病初愈的卓然感觉有点透不过气来,这个时候奶妈抱着栓儿凑到他面前。
栓儿是个早产儿,但是体重可不算轻,或许这个就是他妈妈撒手人寰的原因。
全身皱巴巴的,还没有张开,都快满月了,身体还是跟个小猴子一样。
这些倒没有什么大问题,问题在于有严重的新生儿黄疸,眼睛皮肤都发黄,被包裹着在厚厚的蜡烛包中,小孩子难受,就乱抓,脸上都是湿疹,看起来真是惨不忍睹。
“奶妈,栓儿怎么是这个模样?”卓然皱着眉头,很不满意。
“小相公,小孩子都是这么样,我家狗儿那个时候也是这样,”黄奶妈不以为然,“过段时日就好了。”
卓然看着奶妈那双油乎乎的手,心里一团无明业火,大声训斥道,“宝宝不是这么带的!把孩子放在床上。”
卓然发火,奶妈很意外,显得手足无措,连忙按照指示把孩子放在床上,然后搓着手显得很无助也很茫然。
卓然知道,这位奶妈是大嫂的本家媳妇,生了狗儿几个月,得知张家找奶妈,希图这份薪水,就托关系成了栓儿的专职奶妈。显然这位奶妈现在做得很不合格,尽管奶妈也是尽心尽力。
卓然也不啰嗦,让书童保哥打来一盆水,卓然用胳膊肘量了量水温,热了点,再兑上点冷开水,这就差不多了。
再吩咐杏儿解开蜡烛包,换下栓儿湿透的衣服,然后卓然抱着栓儿小心的擦洗脑袋,再洗澡,虽然慢,一切跟昨天给儿子洗澡一样小心翼翼。
洗好后用柔软的大毛巾擦干,再穿上干爽的新衣服,重新用薄被子包裹好。
小孩子这段时间也许是累了,也不怎么哭。卓然体虚,也弄的满头大汗,中间保哥还有杏儿想来替换下,都被卓然拒绝了。
接着,让杏儿把孩子抱走晒太阳,特别嘱咐她不要让栓儿照着眼睛,又打开窗户通风,过会才重新关上窗户。
一通折腾,奶妈是瞠目结舌,嘴里还轻轻的叨咕着,“哪有这么带孩子的。”卓然也不理她,当她不存在。
保哥和杏儿年纪还小,对面沉似水的家主人的吩咐也不敢违背,照做就是。
小孩子不经饿,过了一会儿就开始动来动去,看着想吃奶。
卓然就让奶妈洗干净手喂奶,又用金银花煮水给孩子擦脸,并且吩咐以后照着他今天的指示办,让杏儿监督。
杏儿点头称是,奶妈对这个怪异的小相公有点害怕,倒也不敢有异议,结果卓然这套违背风俗的做法竟然成了。
卓然对奶妈不太满意,不过看她挺老实听指挥,就没有想着换。
一来二去,一个多月过去了,王氏的七七过了,卓然恢复了,栓儿长开了,黄疸湿疹都退了。
于是等到双满月,办起了一桌满月席,考虑到王氏刚走,都是素食。卓然的兄嫂和丈人都对栓儿的现状很满意,看来果然栓住了。
小妹在张家,住的不太自在。卓然看来这样一个小初中生,连自己都照顾不过来,还照顾栓儿,有点搞笑,所以照顾栓儿基本也不喊她,另外也有避嫌的意思。
意外的来到这个世界,卓然心里天天惦记着老婆儿子,想着就是出趟差,哪天晚上睡着了就回去了。
总不好跟个小姑娘勾勾搭搭的,祸害人家,也下不了那个手。再说实在回不去,卓然也不想这么快就又定下自己的终身大事。
他跟老婆都是年纪蛮大了才经人介绍结的婚,婚后过得挺如意。
现在意外来到这个地界,衣食无忧,也算有点地位,找一个贤惠的小娘子不算困难,干嘛早早的要找一个小姑娘,连共同语言都没有,虽然小姑娘看起来蛮可爱的。
卓然的态度显得亲热而客气,小妹这就有点尴尬了。
小妹出生时,王老秀才就是廪生了,开着一个标准的学堂,教出了几个秀才,在庐州府这个地界也算是高级教师,很有声望。
小妹就不像姐姐那样会打算,再说家里老幺,都宠着,有点天真烂漫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