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上午,巢湖两岸霜满地,卓然的教室内两扇窗户微开着,阳光像金子一样洒落到室内。
房间里面挺暖和的,卓然正在给杏儿顺福这一组上识字课。
“”勤羊辞旧千家同喜,顽猴闹春万户皆福,这是一幅春联,有几个字咱们已经学过了。
家杰兄弟,你来认认,哪些我已经教过的?”
“羊,千,万,户,门,嗯嗯,还有,福”家杰皱着眉头一个个的认。
突然猛地一声,房门被重重的推开,大哥平安快步走了进来,面沉似水。
“老三,跟我出来一下,”老大扫了眼下面坐着整整齐齐,齐刷刷的转头看他的众人,
“都散了吧,忙自己的去,一个个没大没小的。”众家仆看着气呼呼的大爷,一个个大气不敢出。
兄弟两人来到书房,卓然连忙先开口,
“大哥,不怪他们,是我让他们这么坐的。您怎么突然来了?”
“外面都快翻天了,你还有心思搞什么有教无类,家里没个女人管着,老老小小,没一个正行,越老越糊涂,”老大火冒三丈。
“大哥请息怒,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卓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这几天看到管家没?”
“大哥不说也还罢了,一说我确实有几日没见张伯了,莫不是张伯出了什么事?”卓然试探道,
“你可知这个没脸的老匹夫现在正在郑家畈?”
“前些日子张伯是去了郑家畈收租,不是已经收好了,他怎么又去了?”
“狗屁个张伯,他也配,你看看这个,”
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卓然。信拆开过,卓然掏出信笺,打开一看,原来是郑家畈的村长写给大哥的私信。
信的内容让卓然有些啼笑皆非。原来老管家张伯收租收到孙寡妇床上去了。
被孙家人抓了个现行,村长就把事情给暂时压下来了,写信告诉大哥,让他赶紧处理。
“张伯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能干出这事,真是老当益壮呀,”
来自后世的卓然感觉蛮搞笑的,显然没弄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不加思索,反而带着调侃。
大哥深深的看了一眼卓然,“老三,当年爹让你一心读书,没想到你书就是这么读的吗?”大哥狠狠的跺了跺脚,怒道。
卓然一愣,脑海里超哥的回忆让他猛地清醒过来,他给大哥深深长施了一礼,“大哥,弟弟错了,现在如何是好?”
“大哥这些日子知道你和这老匹夫不甚和睦。
但是主奴一体,他在外面为非作歹,你这个秀才就是纵奴为恶。
幸好我与郑村长颇有私交,不然孙家告状,你这个秀才的襕衫都要被扒掉,懂吗?”恨铁不成钢的大哥说道。
“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过会把这个老匹夫的家当给抄了,好好查查。
等事情了了,把他一家子远远发卖了去,绝不能留下后患。”
“郑家畈的地看来是留不住了,就赔给孙家。
那个孙寡妇不是什么好东西,绝不能死,不然你有口也说不清。
等事情了了远远嫁出去,便宜郑家畈这群混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