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迎接圣旨是张家的大喜事,所以卓然兄弟三个都出席了。
当夜,种痘社聚会完毕,送走钦差之后,卓然因为与黄大夫彻夜交谈,就没有去二哥家。
第二天一早,告别了黄大夫,卓然就随着来接他的二哥平宁去了他家。上一次来到府城,没有去平宁家已经被埋怨过一次了,这次他不好不去,让二哥落下话柄。
不过卓然看着二哥有点不太对劲,心里纳闷。实际上老二没别的问题,就是有些眼红了。
老三中了个头彩,现在成了监生,是老三用命换来的,理所应当。老大是族长,平时对老三也特别好,亲侄子明德娶了李家的小姐,侄子有了大喜事,作为叔叔的当然很开心。
但是平宁的心情就是不太好,怎么着老大老三都有了好事,那我呢?虽然年轻那会不懂事,出了一些笑话。现如今成家了,也收了心了,现在在府城开着两个店面,也算是事业有成。难道就因为跟老三离了远了点,关系冷淡了,所以有了好事就没有他的份?
眼看着自家的明英也有些大了,也要着急他的婚事了,明德娶的媳妇那么好,明英也不能太差呀。
平宁心里这么想,脸上不自觉就有了点流露。不过嫂子黄氏倒是看不出什么不对劲,很热情的招待了他,把他们兄弟安排的妥妥当当的。
酒足饭饱之后,兄弟们聚在一起聊天。二嫂也拉了侄子明英加入话团,明英小明德四岁,刚好十一岁,现如今在一家私塾读书。
二嫂周氏突然问道,“三弟,你现如今已经是监生了,我们妇道人家不晓事,能不能说说啥是监生?”
平宁不高兴了,“去去去,我们大老爷们聊天,你掺和什么?”
卓然知道二哥是嘴上硬挺,就笑着劝住他,“二哥,没事的,都是一家人,一起聊天就该和乐融融,何必分开,二嫂想说什么就说。“
周氏笑着恭维道,“你瞧瞧,三叔不愧是读书人,就是会说话。”
卓然就给她解释道,“二嫂,我原来是县学的生员,就是县学的学生。这个国子监是大明朝中央开的学校,南京北京各有一所,监生就是说,我是这个中央学校的学生。”
二嫂接着问道,“那这个监生跟原来的秀才有什么不同?”
卓然想了想,“监生最大的好处是肄业之后可以当官。”
二嫂又惊又喜,“啊?监生都可以当官了,那不是跟举人一样?那我们张家不就改换门庭了,以后是不是不用交税了,县上的税可是不轻。”
卓然郝然道,“那倒不是,我这样的监生是不如举人的,税还得交。”
二嫂听完,就有点失望。
大哥平安看卓然有点尴尬,就安慰道,“你还年轻,现在都是监生了,在南京好好学上几年,再考个举人,还来得及。”
二嫂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说,“大哥说的对,三弟还年轻,肯定会考中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