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在南京的交往,焦芳与张超手下的那些商人的合作很深,他根本没有办法拒绝张超的要求,同样焦芳知道王鏊甚至谢迁也没有办法拒绝张超,谁让大家都跟着张家大发其财呢。
但是焦芳很不喜欢谢迁,很不喜欢王鏊,甚至很不喜欢张超,这群人都是南人,讨厌,真是讨厌。
翻开焦芳的人生,他得李贤举荐入翰林,因万安彭华而贬官。到了礼部右侍郎,上面又站着讨厌的尚书傅翰、张升,这些人清一色的南方人。
弘治十七年,老天爷发火,灾难频发,谢迁就请求避位,推荐同是南方人礼部尚书吴宽、吏部侍郎王鏊自代,却唯独漏掉了资历更老的焦芳,因此焦芳又恨上了谢迁这个南方人。
所以在焦芳眼中,南方人都是他命中的死敌,即使是能给他带来钱财的张超也不例外,这么年经就成了兵部侍郎,竟然还有人说他被打压,难道忘了我焦芳是怎么被人打压的吗?
所以到了此时,已经高居吏部左侍郎的焦芳还是只得忍耐,忍耐,再忍耐。天可怜见,焦芳也已经七十多岁了,难不成这辈子真的就没有办法被人尊称一句部堂?
七十多岁急于仕途精进的焦芳只得无奈的听着八十岁的马文升抱怨天子,这就是正德即位初期大明政坛的写照,一大堆七老八十的老人占据了高位,堵住了年轻人的进步。
事实上,焦芳根本不需要怎么着急,因为一个御史正在写弹劾马文升的奏折。因为张超被提拔为兵部左侍郎。刘大夏的左膀右臂,原兵部左侍郎熊绣,被吏部尚书马文升推举为两广总督。
老了老了,竟然要被赶到两广这样的偏僻所在,同样是楚人的熊绣怒发冲冠,他没办法抱怨天子,竟然在他还在位的时候,硬生生的赶走了他,因为谁都知道他是帮老友刘大夏代过。
他也不抱怨张超,毕竟张超能干,他在延绥巡抚的任上与张超有过接触,两人关系还不错,对于这个后生晚辈他也抱怨不起。
熊绣的一腔怒火就转移到了马文升头上,刘大夏又因为被刘健的精兵简政搞的颜面尽失,已经有心辞职。如此一来,两人就决定拉老马下台,要倒霉大家一起倒霉,这个计划也得到了李东阳的默许,因为他也受不了刘健马文升的联盟,权力实在太大了。
正德元年新年刚过,政坛就爆出了两个大新闻,兵部尚书刘大夏因屡次进谏天子不成,请求辞职。
同时,御史何天衢弹劾马文升,奏折中说马文升主张革除冗员,但是在革除冗员后,他的朋友,他的乡亲又都起用,且“私其婿崔志学乃擅改管理易州柴厂青州府知事员缺为通判以补之”。
何御史的弹劾一经流出,马文升立刻请求致仕辞职,他待不下去了,这样的私情在他大喊精兵简政的大背景下被揭发出来,老马的清望一招丧尽。
同样是辞职,可见刘大夏走的漂亮,而马文升走的狼狈,问题是这两位这么一辞职,而且不是做做样子,是真心想走,这样一来就留下了两个尚书的坑位,真是让人好生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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