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道:“你倔我也倔,救命之恩,我是一定要报的。”
殷茏端着肩膀,突然贼兮兮一笑,道:“我缺钱缺的要命,给我点银子。”
“好说好说。”萧崇不在乎银两,刚刚拿出钱袋,殷茏不带一丝犹豫地抢了过去,道:“你我的关系很简单,你是病患,我是大夫,你给了相应的诊金和医药费,咱俩之间两清了,从此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后会无期。”
萧崇张开双臂拦着她,道:“还有这样的?”
殷茏道:“你还想哪样啊?”
“我……那个……”萧崇当然是看上她了,想更进一步,但心里记着父亲的话,害怕把殷茏吓跑了,没敢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也没敢揭穿殷茏是个姑娘的事实。
嗫嚅片刻,道:“你到底去哪里?带上我吧。”
其实殷茏并不知道该去哪里。
她堂兄殷帅每次外出寻找草木精怪,都得了殷怀世明确的指令,有明确的目标。
殷茏不愿意被父亲控制,每次外出都是漫步目的地乱闯,遇到害人的邪祟就除,遇不到就免费给患者义诊。
随心而行,走到哪里算哪里。
萧崇以为她不想回答,道:“不花钱得个劳力多好,我供自己吃喝,我还可以给你拎东西,这么俊的护……友使者,不要白不要,你傻呀!”
殷茏不愿继续啰嗦,往左边走几步,打算绕过去,萧崇见她动了,一蹦三跳跟着挪了几步。
殷茏又往右走,萧崇跟着她一起动,坚决不肯让开去路。
殷茏怒了:“你……怎么回事?”
萧崇替她把心里话说出来:“我脑子有病。”
殷茏被气乐了。
萧崇跟着她笑,道:“我爹说了,媳、媳……稀奇古怪的朋友,都是靠着厚脸皮缠磨住的。”
殷茏道:“你爹还教你这个?”
“嗯,”萧崇道:“我爹还说,男子汉大丈夫,必要之时一定要豁出去,缠磨不住了就把人塞麻袋里扛回家去。”
殷茏嗤之以鼻:“不信。”
萧崇一扬头,道:“我可是乖乖听话的好孩子,我爹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殷茏伸出手指,使劲戳他肩膀,道:“想把我塞麻袋里?”
萧崇道:“有这个可能。”
“行,我给你提供一个。”殷茏果真从百宝囊里摸出一条装粮食用的麻袋,一下子抖搂开,道:“你要不?有胆子把我塞进去吗?”
“啊……呃……”萧崇有点傻眼,真想看看她的百宝囊里还装着些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这姑娘真是绝了,出门在外拿着麻袋,打算在饿疯的时候去田地里刨土豆吗?
殷茏嘴角一勾,露出一丝坏笑,道:“不要?过过嘴瘾而已?没那个胆量说什么大话,还把我塞麻袋里扛家去,当心我把你塞麻袋里扔到树上去。”
萧崇见识过殷茏的本事,没有必胜的把握,怎敢贸然出手把她往麻袋里塞,就算真把人扛回家了,以殷茏的暴脾气,不把他家房子拆了才怪。
讪笑了一阵,道:“我是没胆量把你塞麻袋里,可我有胆量赖着你,别想把我甩开。”
“快让开吧你。”殷茏矮下身子,从萧崇的胳膊下钻了过去,眨眼之间出了密室。
速度太快了,像阵风似的,萧崇还没回过神来,她已经没影了。
“我又不是瘟神,你躲什么,真是岂有此理。”萧崇气急败坏地吼了一句,一手拿着长剑,一手拿着三尺长的甘蔗,像阵风似的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