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米敬领着司徒凌飞走到正门的时候。衍宿的马车已经被围观的猎妖师们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住了。
“随意,你下来!”站在包围阵最前面的是西会长老言盛。他满脸怒意,若不是奉十枫挡在马车前面,他恐怕早就蹿上车把奉随意抓下来了。
奉十枫脸色苍白地对言盛说:“今日你们要是阻我哥哥去治病,我就死在你们面前!”她的决心之大,大到刀已经抵在了自己的胸口上。
旁边的地上,归海光和凤歌的脸上都挂了彩。
坐在地上的凤歌见自己的娘子情绪这般激动,脸色也越发难看了,气势汹汹地对归海光喊道:“你给我滚开!”
这样的威胁对归海光一点用都没有,他冷冷一笑,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说:“都说了,要让我交出二公子,你先把我打趴下再说!你不是修的武道吗?怎么了?连我这个灵道无能的人都收拾不了?还北会长老呢!丢人不丢?”归海光还在不依不饶的言语挑衅着。
凤歌一咬牙,想站起来收拾了归海光,可被归海光拳头锤过的地方疼痛难忍。挣扎了半天,他只能带着一脸的困惑和愤怒瞪着归海光。
这结果是凤歌没预料到的……
凤歌知道归海光灵道无能,又见他年纪还小,想着单用拳头就能收拾了他。却没想到这小子不是一般的耐打。打得凤歌心里都起了疑惑:不是说这小子灵道无能吗?怎么皮肉硬的跟他这从小修武道的人差不多?一番肉搏下来,凤歌竟被归海光打得懵了圈。
言盛,凤歌还有奉十枫,都是散妖城有头有脸的人。但凡是猎妖师协会的人,不说认识奉十枫,东西南北四个分会的长老铁定是认识的。如今在奉府正门,两大长老跟一群谁都不认识的人扯起了场子,其中还有奉家三小姐寻死觅活。转眼之间,正门前,看热闹的人就成了山海之势。
“今天这一出戏什么来路?”看热闹总有先来后到之分。后来的总会错过一些关键的信息。
看热闹本是一件路人甲乙丙丁同乐的事情,有人提问自然就会有人回答。“今天这出戏怕是要将猎妖师协会改天换地啊!”
“此话怎讲?”问题问出还没得到回答,看客们就看见南会长老米敬陪着司徒凌飞走了出来。
看到司徒凌飞,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只听有人低声说道:“那人不是轩辕昔的左膀右臂轩辕昔吗?听说常陆洲不方便轩辕昔出面的事情,都由他出面处理。”
“这么说,这两日坊间的传闻都是真的了?”
“可不!”有人指了指马车,低声说:“我看见独孤枫雪上了马车。”那人说完,指了指眉脚,神秘兮兮地道:“和通缉令上一样,曼珠沙华印……”
骚动没有持续多久。待到安顿了司徒凌飞,米敬走下高阶时,围观的人群早已经变得鸦雀无声。
奉家的情况,常住散妖城的猎妖师自然是如数家珍。奉逐意吞丹,奉随意心病的事人尽皆知。虽然这两位继承人眼下都尚在人世,可谁都知道,奉家后继无人是迟早的事情。今天听说奉随意的病还能治,奉家却不让他去治,这蹊跷的事情早就引起了坊间各种猜测。
眼下,为了阻止奉随意去看病,猎妖师协会已经出来三位长老了。看客们自然不知道奉随意这一走,就永远回不来了。都还等着搞明白奉家为何要阻随意去治病。
米敬走到言盛身边,皱眉问:“怎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执剑呢?”
言盛脸上怒气虽然不太明显,但心里已起杀意。无奈独孤枫雪在车上,他没法动手。他愤愤地对米敬说:“天晓得他去哪里了!他来了说不定更乱!”
如今奉家的地位岌岌可危。现在又有那么多猎妖师围观,很多事情不能明说。他拍了下言盛的肩说:“慢慢来。”
车上的人和车下的人就这么对峙着。
等了片刻,独孤枫雪从车里走了出来。她跳下马车,轻轻扶住了奉十枫的手,小心地拿走了铮亮的匕首。“十枫姐姐,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