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睡得不好,也不知哪个登徒子脱了我的鞋子,害我思索一夜”
巢叶赢仔仔细细的看着她,她面庞白皙圆润,平整光滑,像极了成色上佳珍珠碧玺。
“这簪子你倒还戴着”
芍蘼下意识摸摸头上的钗,发觉后点点头:“本想着这几日出来不好张扬,索性带了个朴素些的”
“你这意思倒是我买错了物件?原来姑娘的妆奁里个个贵重,只有本将军的十分朴素了?”
“将军可真能打趣我”
要是跟他说只是采园来时把妆奁一起带着了,他又该多心,芍蘼细想着觉得不妥,只能一道陪着笑。
“那日拜别才几日,倒是有些想念”
“我吗?”
巢叶赢一副明知故问的表情。
她抿嘴莞尔。
“原先见宫里的梨妃娘娘素来喜爱雪缎,以为是不衬人的料子,今日你穿……倒十分好看”
“什么?”他说十分好看的时候声音越来越小,让一阵叫卖声混了过去。
“我说你今日……十分好看”
“什么?”叫卖声又适时的响起,她这回凑的离他更近了一些。
“我说你十分好看我很喜欢!”
叫卖声戛然而止,满街都是他高亢的喊声,喊的芍蘼耳膜嗡鸣。
巢叶赢黑红的一张脸撇过头去。
“你害羞什么一个男人!我还没害臊呢”她揉揉耳朵“你可真是看要成亲了,行为举止如此放肆”
“我对我没过门的妻子喊一喊又如何”他一把拉住她的手“我不仅喊了,我还牵了!”他又用力咬了一口她的嘴唇“我不仅牵了,我还亲了,你要把本将军怎样”
“我……”芍蘼的脸红的能拧出樱桃汁一般“这可是在街上!”
“你是本将军的妻子,让别人看见又如何”
“没过门!”
“好好好”他带着芍蘼一个劲往前走。
“哎!这不是株海楼的姑娘吗”
芍蘼被叫住,打眼一看是个小哥。
“往常见你可千难万难,今日你也得空出来走走”
“你是茶楼的老板?”
“啊,这茶楼是我一个亲戚的,我只管收账,进来喝两杯?”
芍蘼回头盯着巢叶赢,巢叶赢带着她上了二楼。二楼太阳烤的暖洋洋的十分舒适,一转眼就能看见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茶来喽”小哥端着热茶小跑上来。
两人品着,倒不是什么劣茶,茶色澄澈有一股子毛尖的味道。
“小哥哪里人啊,听着口音不像韩耀国人”
“啊,我……我上三代是苓国人,已经有小半辈子没回去了”
“奥”芍蘼看着他,想到了什么“苓国进城有家十分红火的卤味铺子你晓得吧”
“晓得晓得,只是那铺子已经关张了半年,换成杂货铺子了,我家亲戚也十分爱吃”
“关张了?那倒是可惜”她放下杯子。
关张了半年的红火铺子都知道,居然说没有回过苓国。
小哥自觉说话不妥当,匆匆添了茶水就下了楼。她回头望了望,那人果然还在偷窥她。
“采园!”采园在楼下对面的铺子招招手,芍蘼指了指茶楼她心领神会。
“有何不妥吗”
“没有”她的指腹抚摸着茶杯,上下摩挲。巢叶赢观察着小茶楼,也无不妥,她倒是关切着那个小厮么。
“将军,东西都妥当了,就差你清点”
“知道了”
“什么东西妥当”
“一些出征用的东西,还有你的聘礼”
“聘礼不是已经下了?”
“错了错了,是府里的器具,按着我说的一律换新,但是怎么摆,想着你有没有什么忌讳”
“你来就行”芍蘼含蓄的抿唇,美目盼兮。
“这你倒是没主意”
“我只是不想费时费力在一些明明你就能做好的事情上”
巢叶赢一见她顶嘴就心满意足,他在茶桌上握住她的手:“没几日了,你倒是轻松的很,几日这走走,哪日那逛逛”
“夫君都安排妥当了,我就不用是劳碌命了”
“你叫我什么?”
“你自己有耳朵的”
“刚才没听清,风大”
“叫你将军啊”
“不对!”
“就是将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