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至宫门口,便看见大老远有嬷嬷侯着,采园小声道:“皇宫果真是气派,繁文缛节名不虚传”
芍蘼没有言语。
嬷嬷福了福身子,托着芍蘼的手:“今儿一大早,太后便嘱咐老奴去挑些上好的碧玺首饰还有一些名贵药材,都是温经活血的,将军是韩耀国的功臣,太后对将军可是视如己出”
“嬷嬷谬赞了,为国家效劳也是臣的荣幸”
“将军谦卑,快进吧,皇上也等候多时了”嬷嬷的手没有太多的老茧,话语调子也是亲切近人,一看也是近身伺候人多时了。
殿宇轩昂,门口焚烧的九鼎香炉氤氲飘散着清甜的气息,倒有些可口,皇位上久坐的皇帝手里还托着把佛陀手串。
“臣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谢圣上”
巢叶嬴落座,芍蘼紧挨着他,皇上也不急,一旁的太监试完菜后皇上问道:“芍蘼怎么也不说话,当年朕去株海楼的时候,你可是话最多的那个。”
“当年臣妇懵懂,不知皇上心思不在送臣妇回国,而在开拓疆土,自然言语间总有亲切”
巢叶嬴诧异的看向她,她的表情淡淡的,没有喜或悲,皇上也只是凝视她,眉间拧的很紧。
“朕是一国之主,自然要为朕的子民谋求平安,自然,朕是有负你我二人的承诺,你想要什么,朕定尽力弥补”
“臣妇并没有责怪皇上,皇上无需多心”
皇上沉默良久,猛的把手串扣在桌上,清脆的一声响:“你说你不怪朕!今日重提这些事又是什么意思!你和公子盖暗中勾结又是什么意思!你和朕的大将军成亲又是什么意思!你在勾引朕的儿子和臣子么!”
巢叶嬴闻言起身跪在地上:“皇上明鉴,芍蘼一时胡言乱语冲撞了皇上,臣迎娶芍蘼也是因我二人心生爱慕,与其他私事实在无关,还请皇上念在她也曾为您效力,宽恕她一回!”
“你看看!你看看!朕还没说什么不得了的!就有人为你来求情了!你真是莫大的本事!”
“我没有和五爷勾结,也没有勾引将军,皇上若不信,大可杀了臣妇,臣妇毫无怨言”芍蘼抬头作揖“您说我旧事重提,我倒要问问皇上,从苓国寻来臣妇和株海楼一干人马效忠您,我们怎么就落了个无家可归的下场!家父尸骨无存,我该感谢您替我安顿父亲的天年?”
“放肆!”皇上站起身,怒眼圆睁“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芍蘼跪在他跟前,喃喃道:“臣妇不敢”
皇上的目光变得狠厉:“看来你还是没有学会韩耀国的规矩,从今日起,将军和夫人就留在宫里学规矩,什么时候学出了样子什么时候离开!”
“恭送皇上”
巢叶嬴见皇上走远,连忙起身扶芍蘼:“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无端跟皇上拌起嘴”
“我没控制住自己……”
“这是皇宫不比府里,这也不是你的株海楼,你这样是会害死秋娘她们的”巢叶嬴扶着她跟着小太监往午颐宫走,芍蘼小声道:“你怪我了?”
巢叶嬴仔细听她那么小声,不免嗤笑:“我若怪你,就该留你一人在宫里住着,好好改改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牛性,气死我了,你是看我过的舒服了,想让我也大牢里走一圈么!”
“什么叫牛性?”
“初生牛犊不怕虎呗”巢叶嬴气极反笑着握住她十根手指,在她耳边道:“这午颐宫是历代官宦们小住在宫里的行宫,往日能留宿在皇宫可是莫大的荣幸,今日倒也是破例,亏得他今日心情不错,没有怪罪于你”
午颐宫门口干干净净,两盆开门绿植每一片叶子都翠**滴,行宫身后是一片竹林,风一吹,萧瑟不止。
芍蘼抬头撇了一眼,巢叶赢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见芍蘼收回了目光,正色道:“晚上我不在屋里,一切你小心”
“放心”她点点头,目送他离开。
身后的人才终于落地。
“你当真要留在这皇宫?”
“我不是说了,你少出现”芍蘼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