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看着她的脸，里面分明没有一丝担忧，却骗她说自家老爷身患顽疾，究竟是何居心？

“不巧，我们玄雾阁的规矩是不用活人结账，您若执意如此，那就请回吧。”

现在已经知道高夫人对这件事有所了解，只要派人跟踪，仔细观察几个月，就不信她和那个幕后推手不见面，到时候把人抓住一问，不就什么都明了了吗。

——

“什么！小意你说有人给了卷宗的消息？”舒朗听见这话简直哑口无言，自己难道真的就这么差劲，把玄雾阁经营的连一个久居深闺的夫人也比不过？

“是这样，但她要我交出荆芥。”

舒朗知道自己妹妹受了刺激，听不得别人找她要人的话，坐到他身边去拍了拍她的头，

“傻姑娘，不买就不买嘛，是谁总说：人有逆天之时，天无绝人之路的？怎么现在这样喜欢垂头丧气？”

所以知道哥哥是在逗自己开心，但她实在没有力气去扬起一个微笑，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在逼她？要么是以情义相挟，要么是以卷宗相迫，非得将人置于两难之境才算痛快。

“哥哥，你觉得，这件事情会不会也跟燕飞有点关系？”

毕竟知道他们要找卷宗的也就这几个人，舒意是信得过自己身边的人的，但燕飞却不可再信了，竹沥应该不会听错，燕飞一定要提防。

“你是说他泄露了消息？”

“不能确定，但至少他知道我们要找卷宗，至于那封信里的内容和高夫人提出的要求还有待深究。”

舒朗沉默了许久，没想到自己真的养虎为患了，从前只觉得燕飞一心想找妹妹，是个心思澄净的人，自己这些年也在不遗余力地探听着，奈何一直没有得到消息，不曾想这竟然成为了他背叛自己的理由。

“你着手去查吧，哥哥去和燕飞谈谈，若能从他嘴中套出真相，就不用多费心思了。”

舒意对着舒朗点了点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

“殿下，新平戚夫人来消息。”

涂渥丹认得他，这是专门传递重要信息的人，从前一旦有什么大事发生，就会是这个人来送信。

“怎么，有大事吗？”前些天他不才向戚夫人举报了一个离归居的案犯吗，难道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

涂渥丹慢条斯理的打开信封，里边只有短短几行字：留竹沥，回离归居，务必活口，戚夫人亲自处置。

涂渥丹的睫毛猛然颤动了几下，感觉身后出了一层冷汗。

如果说刚才自己还不能下定决心杀竹沥，那现在自己就想让竹沥痛痛快快地死去。

外头都传这个戚夫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麻烦。这样怕麻烦的人却要亲自处置自己的敌人，想想就知道手段该有多么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