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成冕今日上完朝,刚刚回到太子府,就听见守门的小厮说王嫕娴回来了,还在欺霜阁等他,是以豫成冕赶忙去到欺霜阁。一进房间就看到王嫕娴在给豫才喂米粥,豫才乖巧的有一口喝一口。
“回来了?”豫成冕的声音有些低,像是怕惊扰了眼前这幅其乐融融的画面。
“嗯,回来了。”王嫕娴见豫才不愿吃了,就把碗搁在一旁,让奶娘带着豫才出去一阵。
豫成冕知道,王嫕娴大约是有话说。
“殿下可知,妾身回来时遇到一桩趣事。”王嫕娴并没有一来就挑明。
“何事?”豫成冕给面子地问道。
王嫕娴低垂着眼:“妾身回来时,在盛安城外被一群流民给拦住了去路……”
豫成冕的心紧了紧,王嫕娴悠悠开口道:“妾身并无大碍,只是守城的将领说,是父皇下令不让难民进城的……”
“是的。”豫成冕点点头,“之前有两批难民涌入盛安城,他们为争夺地盘干了不少打架斗殴的事情,还闹出过人命。更有为了钱财偷盗大户人家被抓个正着的,此类事件频发,父皇也是被大臣们一再谏言逼得没法,才下了令。”
王嫕娴懂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可一想到今日那些瘦弱的老弱妇孺,王嫕娴终归不大忍心:“可我今日在城外见到的多是老弱妇孺。”
“小勤!”豫成冕的音量突然拔高,“不要质疑父皇的决策!”
“可……”王嫕娴话到嘴边硬生生的给打了个转,“是,殿下。”
豫成冕走出房间,一路向皇宫里去,此刻,金銮殿里,褀帝正把折子砸了出去,狠狠的落在殿中伫立之人的脸上:“你看看!这就是你的好主意!”
殿中伫立之人惶恐的捡起掉落地上的奏折,不敢言语。
右丞相素汧和遥湛同坐一旁,稍作思虑,素汧便起身道:“皇上息怒,六皇子也是一番好意,想为陛下排忧解难罢了。”
“排忧解难?”褀帝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朕看他是没事找事!”
“何以见得?”遥湛问道。
“朕要的是安抚难民的办法,他倒好,说什么一人赏些银钱,打发了就是了,大发不了的,就抓进牢狱。照这混账的办法行下去,国库迟早得空虚!”褀帝看着六皇子,越看越气,“你要不是朕的儿子,朕都想要你的脑袋!”
这下遥湛和素汧都坐不住了,起身跪地:“皇上息怒!”
这时,内侍公公跑过来道:“皇上,太子殿下前来谒见。”
褀帝的颜色这才和悦了些许:“宣。”
“是。”内侍随即大着嗓子喊道,“宣太子殿下觐见。”
豫成冕走进殿宇,站到六皇子身旁行礼道:“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褀帝的脸上还有未退的不虞之色,“你可有好法子了?”
“回父皇的话,儿臣以为可以施粥。”豫成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