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崖香来时,站的就是那个位置,这么久以来,他为了维持着那个脚印,总是用灵力悉心地照料着,总怕被灰尘了蒙了。
“不论你叫什么,你也是我们血族中的贵人,有你在,想必那群东方神族也不敢造次。”
也不知她是真不知道神族术法有多厉害还是假不知道,但落羽并没有心思与她多言,只是挥了挥手:“速速离去,饶你不死。”
“侯爵这是什么话?”自她掌权以来,还从未被人如此忤逆过:“难道你要同族相残吗?”
百年来的清修让他的脾气也好了许多,所以他并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缓缓踏出步子,慢慢走了出去。
看着他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近,海莲跳动的神经也跟着他的步调一下又一下地跳动着。
走到近前时,比她高大半个头的落羽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你是听不懂我的话吗?滚!”
“你!”
刚想伸手朝他打去,她就不可控地朝后摔去,柔和的月光之下,真真正正地摔了个狗吃屎。
面部着地,满身灰尘,这是她从来没有受过的侮辱,但碍于他有比那些法师还厉害的法术,所以她并没有再继续指责,而是拍了拍衣衫站起身来:“有这样的本事却只敢窝在这里当藏头乌龟,当真是没用。”
指尖的水流犹如游蛇般攀附她的脖颈,一圈又一圈地缠绕了去,但随着他的手猛一收紧,那些水流便如同藤蔓一般开始收紧,在她的脖子勒出了一条深深的淤痕。
“这世间除了她,没有人可以质疑我。”
海莲也听诺茨说过一些他的故事,所以她双手紧紧地想要扯开那些水流,但水流到了她指尖时,真的就只是一些水,而到了落羽的操控下,又成了可以杀死人的藤蔓。
“你说的是那个女神仙吧?难道东方的神族会比我们西方的血族女子好吗?”知道自己挣脱不开,她干脆放弃了挣扎,继续用言语激怒着他:“即便她再好,她还是死了不是吗?”
听到这话,落羽突然松开了她,转身便化烟离去,留下海莲一脸的莫名其妙。
他走了?
就这么走了?
一句话也不说的走了?
细细地在神庙附近搜索了一圈,果真没找到他的痕迹,甚至连那道屏障都不在了。
“这人脾气怎么这么古怪?”
东方大陆,雪山之下。
落羽站在一棵树下,回忆着她初次带自己站在阳光下的场景,那照在身暖洋洋的光线不止是太阳,更是一丝希望的曙光。
是她给了他新生,也是她给了他未来。
再次想起她剜心之时说的话,落羽捂着胸口跪了下去,经久未掉的眼泪落在地,迅速地融进了泥土里:“师傅……我好想你。”
身后突然有一阵灵力打过,一个温和又清冷地声音说道:“血族?”